他给了秦格昭一点缓冲时间，确保足够激起对方的怜悯和愧疚，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出一副委屈又倔强的可怜神情。
装模作样吸了吸鼻子，洛山泽低着头说：“我刚刚在人偶堆里拔掉一些人偶的发条，它们没了发条会散架，不知道是不是符合解放灵魂的说法。”
“嗯。”秦格昭淡淡地应了一下。他当时就在现场，就在屋角倒站在顶端，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洛洛和杀人人偶从屋顶掉下来的现场，拔发条他没看到，但人偶散架他看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也没看到其他的异状，目前就姑且算是让发条人偶丧失行动力的一种方式吧，还不能归列于解放灵魂。
秦格昭沉思这会，忽然感觉手指好像碰到了某些光滑柔软的东西，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洛山泽的皮肤。
他顿了一下，才注意到洛山泽身上的衣服破损得不像话。手臂就不用说了，被捏出了很多红印子，因为空间狭小又暗，所以秦格昭到现在才发现。
手部碰到的那个地方是洛山泽的腰侧，他没有向下看，但大概也猜到那里的衣服应该也被扯破了。
在他掉进人偶堆的短暂一分钟里，该是怎样的绝望。
秦格昭不敢想，只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洛山泽倒是没注意这些，他觉得脖子后头被头发丝弄得有点痒，便动了下脖子。秦格昭察觉到意图，宽厚的手掌慢慢收拢起他的头发，拂到了肩膀一侧。
没有太多停留，他垂下手慢慢缩成拳，感受掌心残留的顺滑和柔软。
洛山泽很多时候都是有意在撩拨秦格昭，但有的时候，他无意间展露出的某些东西，也能深深戳到秦格昭心里。
譬如现在。
不过洛山泽没心思细品，他先抬头看了一下缝隙外，确定没什么异常才接着说：“如果拔掉发条算一个解决方法，前半段的任务就有答案了。但是后半段呢？克里斯丁当时跟我讨论说……说那群人偶里没有发条的应该就是完美人偶。”
秦格昭摇摇头：“完美人偶不会藏在那群东西里。”
“那……”
“你也觉得，不是吗？”
秦格昭一句话，洛山泽顺势抬头，两人目光此次碰撞没有了暧昧，秦格昭深邃的眼瞳里更多包含的是探究。
“下午那会儿你喊人下楼找零件，是为什么？”
是了，秦格昭能在副本里玩四年，想来也不是好糊弄的。洛山泽明白他在试探自己，出于各种原因，他都必须表示自己的诚意。
于是洛山泽目光不躲，十分诚实地说：“我猜想完美人偶应该就在我们之中。”
秦格昭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解释。
“林小刀拼顶级人偶拼到后期，发现缺失了几个零部件。如果所有的零件都在残肢里，那缺失的零部件很有可能是被人带走的。当时离开房间的原因只有三种，一是做饭，二是吃饭，三是一部分的人下二楼睡觉。”
“我让人去一楼找，也是抱了侥幸的心理。没想到他们真的在一楼找到了，这些部件丢得都很隐秘，有的还丢尽了食材垃圾堆里。所以……”
“金晓晓。”秦格昭轻而易举地就说出了那个答案。
做饭的人有金晓晓和石九公。石九公是江玉公会的，来历有说头，金晓晓则自称是新手，没人可以证实她的说辞。她完全可以伪装成玩家参与其中。
“本来有很多点我都想不通，金晓晓伪装成玩家，目的和动机是什么？她藏起部件，似乎不希望我们解锁支线。”
“不解锁支线，杀人人偶就会一直屠戮其他玩家，以他们作为材料，直至它本身成为完美人偶。那可以假设金晓晓也是希望杀人人偶成为完美人偶，才会藏起零部件，等着杀人人偶一刀一个。”
“那现在的情况岂不是金晓晓和我们对立，我们却依旧要保护她？”洛山泽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