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微动,突然觉得有些干渴。
“夏夏怎么在这里?”
他平静地问道,微微俯身碰触了下她的头发,发现果然是又没有吹干就跑出来的。即使看见被子已经全都被她湿漉漉的长发弄湿,也不生气,只是返回去拿了吹风机过来。
盛夏不喜欢吹头发的行为,也是他在最近才观察出来的。
但在他帮忙吹时,她又奇异地并不抗拒,甚至很享受他的服务。
“今天你还没有帮我按摩手呢。”
见他将吹风机打开,盛夏一本正经地抬起自己细白的手腕:“想来也是封先生贵人多忘事,可怜被冷落的封太太,也只能主动跑过来了。”
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她戴着的贝壳手链闪烁着晶亮的光泽,相互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声响。橙色贝壳恰巧垂落摇晃,更衬得她手腕纤细雪白,令人挪不开眼。
封宴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她还滴落着水珠的长发拨弄出来。而后垂下眼睑,看似无动于衷地淡淡道:“抱歉,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不需要按摩了。”
盛夏:?
总觉得他这话听起来莫名阴阳怪气的,她眨了眨眼,趴在他的腿上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都已经能玩游戏了,想来应该是手腕不疼,所以才能玩那么久,都没有叫痛吧?”封宴不紧不慢地道,“不过看见夏夏现在跑过来,现在也知道是我误会了。”
他顿了顿,状似温和地再次道歉:“抱歉。”
盛夏:“……”
是错觉吗,他这番话翻译一下,不就是“看你玩得那么开心,也不见想起我,现在手腕需要按摩了,才终于想到来找我”吗?
就连系统都仿佛隔空嗅到了酸意,不由默默开启了清理程序,试图净化空气。
“也没有啦,手腕倒是不疼。”
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盛夏唇角上扬,眸光狡黠地道:“其实我只是察觉到封先生的心情不太好,所以睡不着,顺便找个理由过来看看。”
然而封宴却只是淡淡否认:“夏夏误会了,没有心情不好。”
“明明就有。”盛夏突然翻过身仰头看他,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异想天开地猜测道,“不会是封家要破产,养不起他善良美丽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了吧?”
猜着猜着她还当真了,不由语气沉痛:“要真是这样,那我只能——”
封宴有些失笑,轻柔地将她压在下面的长发顺出来,不紧不慢地道:“夏夏只能怎么样?准备好压榨下任毛驴,将我变成前任?”
“……只能捡瓶子养全家人啦。”
盛夏一顿,缓缓睁大眼睛,眸中氤氲出水汽,转而捂着心口哀怜道:“老公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呜呜,你36度的嘴,究竟是如何说出如此冰冷的语言的?”
她声情并茂,演得上瘾:“你知道你对我这番无缘无故的恶意叵测,深深的刺痛了我吗?就像是我原本就纯洁脆弱伤痕累累的内心,被你彻底戳穿,寒风呼呼吹着,冰冷地让我都快要晕过去了!”
“是我错怪你了。”封宴从善如流地道歉,“毕竟夏夏那么美丽善良柔弱不能自理,我还以为你会举起手,说发现自己没钳了。”
“放心吧,就算没钱,我也是能捡瓶子养你们的。”
被他重复的赞美取悦到,盛夏顿时眉眼弯弯地大方道:“曾经我也是靠捡破烂,养活浪浪山的人耶。所以只要我能吃肉,就绝对有你们喝汤的一天。”
她掷地有声:“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轻抚着她顺滑长发的手一顿,封宴眸光闪烁着,半晌才声音低哑地“嗯”了一声。
在这一刻,他觉得好像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不是很重要了。
毕竟这里是已经被她认可的家,所以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头发被吹得差不多了,盛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