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有这般无言的时候,看着小莲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物什,缓了几息后冷笑一声:“那你可真是走了背运。”
小莲急忙爬过去攥住她衣角,哭道:“娘娘,您再放奴婢一马吧!阿软那小蹄子实在邪门,奴婢……”
“闭嘴!”阮贵妃一巴掌狠狠将她打倒在地,对着一旁的嬷嬷说,“拖下去!”
“娘娘、娘娘……”小莲哭叫着被拖走,阮贵妃指节抵着额头,露出的眼神森冷。
“不能再等了,陛下那边快拖不住了。新年之前,一定要把她处理干净!”
除夕夜时细雪依旧纷纷,皑雪覆了满地,宫中各处皆是挂上了红灯笼,窗花绽在窗棂之间。
“好啦!”秦苡在祁曜脖颈处的系带打了个蝴蝶结看着他一身红袄的应景模样满意点头。
“穿红色果真喜庆,你的脸色都以前那么白了呢。”她摸了一下祁曜脑袋,笑眯眯地说。
祁曜有些不适地将勒紧的系带朝下拉了些许,指尖挂起了一根细线,他轻轻抚平,垂眸看着簇新的外衣抿了抿唇,问道:“什么时候做的?”
“之前不是帮尚衣局的桑姑姑忙吗?她为了表示感谢,说要给我做一套。我叫她不必帮我做,帮你做一套好了。”秦苡不甚在意地说。
祁曜眸子微微一顿,想到了当初桑姑姑目光时不时打量他的模样。他那时还以为桑姑姑别有居心,暗自提防,倒没想到……
原来她那么早就已经为他思量着。
“还合身吗?”秦苡又牵出一道剩余的红布条,蹲下身子。
“很好。”祁曜垂下的指节不自觉蜷起,声音轻轻的,“谢谢阿软姐姐。”
秦苡抬手给小黑狗脖颈上松松也打上了个蝴蝶结,摸了摸它脑袋。小狗崽便傻乎乎地追着垂下的结尾转悠,脑袋四处拱,惹得秦苡笑了起来。
她笑着抬眼,烛火落在她眼眸,明灭摇曳:“先别急着谢我,这个不过是分内之事,我还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
秦苡又拍了下小狗崽的脑袋,站起来转身走开。
小狗崽呆头呆脑地要跟上,走了几步却忽地走不动了,两条后腿一绊便坐在了尾巴上,打了个滚朝后看去。
祁曜垂眸看它,唇角轻轻弯出些笑意,脚尖转了个方向,踩到红布条的另一端,朝着小狗崽招了招手。
小狗崽便嗷呜着向他跑来,跑出两步又绊了个跟头,趴在地上有些茫然地看着祁曜。
“蠢东西。”祁曜轻声笑一下,语气散漫,脚尖在地上捻了一圈,彻底将狗子脖颈间的蝴蝶结散开。
看着地上全然不成原型的红布条,他这才觉得顺眼了些,给小狗崽翻了个面,看着它爬起来。
“咦?”秦苡过来看到散落的红布条,有些惊讶地问,“怎么就散开了?我才离开了一会儿啊。”
“太笨了。”祁曜笑一声,“刚才去追你,踩着布条绊倒了,滚了半天也没爬起来。再爬起来时候布条就散开了。”
“这样吗?”秦苡听得有些好笑,“那果真是笨笨的。”
她笑着递来一个盒子,祁曜接过之后,打开之后却是怔了怔——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花纹精致的石砚,柔软光滑的毫毛笔,一沓干净的毛边纸。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些东西。
“你……”祁曜唇瓣抿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苡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地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你一定又有很多问题了,你总是想这么多。”
“没有旁的理由呀,就觉得你会喜欢,让你高兴一下而已。”她弯起眼睛笑了笑,“那日纯妃要送我簪子,我拒绝了,后来又去找了她一趟。”
只是想让他高兴一下……吗?
祁曜怔怔地看着她——他并不觉得纯妃真如表现出的那样,是个纯善的。
纵然那天她曾提到是母亲旧识,可能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