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耳尖,恍然过来,“啊,原来你害羞了?”
祁曜:“……”
他神色更冷,寒着脸便要下床、离她远点。
又被秦苡抬手虚虚地拦了一下。
她歪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模样:“现在害羞还有什么用?总不会比昨晚更好笑了。”
“?!”
祁曜豁然回头。
秦苡看他一眼,故意慢吞吞地舒展开手脚,口中长长叹气:“哎……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又哭又闹又撒娇,就是不肯放手。”
她看着祁曜,眸中笑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拖长了语调问:“是、谁、呢?”
“……”祁曜转过了头,面色冷沉,却又带了些微红的恼怒,“你不要乱说。”
秦苡也不反驳,只笑眯眯地低下头去。
再抬起头时已经换了一副神态,轻咬着唇,眸中像笼了一层雾气。她学着祁曜昨晚的语气,委屈巴巴地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要一个人,我好疼、又冷。”
“……闭嘴吧!”祁曜整个人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看了,他紧绷着脸将秦苡的手拉开。
一低头却发现她手腕上有一圈被攥出的红痕,经了一夜已隐隐泛紫。
昨夜里凉玉的触感再次填满心中,他想到后半夜的春雨和云层,紧绷的面色慢慢松下来。
秦苡却分毫不觉,倒在一旁径自笑得开怀:“祁曜,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睡觉之前不是还挺有精力地同我吵嘴吗?怎么生病之后就成了小哭包?
还挺可爱的,不对,是真可爱啊。”
“……”
祁曜当作没有听到她的逗弄,迟疑了一下,低声问,“你昨夜……就这样任我枕了一夜?”
“不只是哄着你,好让你睡得安稳些。”秦苡略收了笑意,回答道。
祁曜抬眼看她。
“我当然还笑了啊!”笑意只收了一瞬,转瞬间她的笑意又绽得更大,“我昨晚笑了一晚上诶,你一哭我就想笑。”
说着比划起他昨晚的可笑模样:“你不知道你昨晚哭得有多好笑……”
祁曜:“……”
祁曜:“…………”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想——他果然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你想要习武的话,还是要先打基本功的。”
秦苡将一根枯木立起,执着生锈的斧头竖在上面,对一旁的祁曜说道。
“哦?”祁曜笼了笼几乎耷拉到地面的外衣,抬眼看她,慢吞吞道,“可是阿软姐姐之前说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有手有脚就行吗?’——难不成是在说大话?”
“哦,那个啊,那是对于我来说。”秦苡手腕微微一动,斧下枯枝应声而断,分成了两半倒在地上。
她收了手,转头对着祁曜认真道:“但是你不是太弱了吗?得一步一步来。”
祁曜:“……”
他就知道。
“倒也不用太沮丧啦。”秦苡看到他神情,笑了一声,“锻炼一下也是好的,只要别像如今这样脆弱、啊不对。”
“嗯……”她看了看祁曜身上裹着的她的外衣,桃粉的明媚颜色越发衬得他面色苍白、弱不禁风,“改个词,娇弱。”
“呵。”祁曜唇间溢出一声冷笑,“阿软姐姐说要教习我武艺,便是这样用嘴巴教导的吗?”
“可你的病不是还没好完全吗?”秦苡无辜眨眼,“我只能先这样教你啊——顺便劈些柴,晚上给你点火取暖。”
“这样啊。”祁曜略一点头,唇角缓缓弯出点笑意来,仰脸看着秦苡,柔声道,“既然阿软姐姐如此照顾我,等你生病虚弱的时候,我也会‘这样’照顾你的。”
他在“这样”一词上格外咬重了语调,带了显而易见的威胁意味。
“不用。”秦苡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笑着看回他,回答的声音显得有些渺远,“我虚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