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队,你发烧了?”
祈行夜匆匆擦干手上的血迹,在余荼面前半蹲下来想要试探前额温度,却被余荼一把攥住手腕。
“别废话,带伤淋雨,是你你也发烧,这是正常的人体机能。”
余荼冷哼:“哦不对,忘了你不是人了。”
祈行夜:“???”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他委屈:“我可是刚帮你做了个小手术,你就这么对我?”
“不过。”
他顿了顿,皱眉问:“你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你背后的伤,很奇怪。”
像被一整块烧红的钢铁猛烈甩过去砸到,就算并非热武器,带来的伤害也很棘手,皮肉翻卷下,伤势隐约可见白骨,甚至还有些杂质掺在血肉间,剔除也废了不少功夫。
“还算幸运。再重一点,整个胸膛肋骨都会被砸塌,到那时可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祈行夜笑道:“余队你运气还不错——当然,最大的运气是遇到我这个好医生。”
“运气?战场上讲运气的死的最快。”
余荼冷笑:“这是我和翎羽计算后的最优解。”
虽然重伤,但赌赢了就能抢回自己的命,有机会暂时撤退,来日再战。
“不过你竟然会这些?”
余荼挑眉:“我以为你只会嘴上说的好听。你不是民俗学吗?怎么医术看起来也不错。”
祈行夜摊了摊手:“不算是医术吧,只是生活必备小技巧。”
他眼不错珠的看着余荼半晌,确认她的状态稳定,发热并非因为伤口发炎引起,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拽掉沾满了鲜血的手套。
“正因为我是民俗学嘛,跟着考察队进村下墓的时候要是受伤了,深山老林里可没有正经医院给你。指望着赤脚医生给你用抗生素赌命硬不硬?”
祈行夜轻呵一声:“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余荼眼神复杂,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你们民俗学,是什么宇宙起源吗?”
“什么都会?”现在的标准都这么卷了吗?
祈行夜笑嘻嘻:“技多不压身嘛。”
放松下来的祈行夜,再次恢复了那份不正经的嬉笑感。好像只是街边再常见不过的寻常青年,除了容貌过于俊秀外,一切都像是你熟悉的邻居哥哥。
但余荼却知道,有祈行夜,她就不必再绷紧精神戒备。
祈行夜会撑起天空。
侦探社是狂风暴雨中,依旧屹然不动的安全屋。
“未登记案件179。”
余荼冷不丁甩下一句话。
祈行夜迷茫“啊?”了一声。
再想追问,余荼已经转身打开了房间门。
“我去睡一觉,在我醒之前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徒留祈行夜自己站在四面迸溅血迹的房间,对着一堆带血的衣物发呆。
良久,他才颤抖着唇咬牙切齿:“余荼!”
可恶,完全把他这当旅馆了啊。他是什么?免费的医生兼服务生吗?
祈行夜追出去。
但余荼已经下楼,进了她自己在侦探社留的房间。
柳堆烟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张望,美艳精致的眉眼微蹙,温柔如水的风情。
一扭头,立刻横眉立目。
“干嘛?”
她不爽道:“要是打扰了余队休息,头给你拧下来!”
被厉鬼威胁了的祈行夜:“…………”
如果没记错,我好像是侦探社的屋主来着?
看到这个红本本没有?来和我念——房,产,证。
但厉鬼双臂抱胸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认人间的房产证。
只认余荼。
祈行夜:……这下确定了,我家厉鬼真的倒戈了。
于是身为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