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我怎么说也是有正经师承的。家师可是龙虎山天师!有祖师爷在上面看顾着那种。”
“哦对,你是不是说过你老师姓秦?好像我师父有个朋友就姓秦。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李龟龟骄傲叉腰:“平日里为了混口饭吃也就算了,在这种时候要是还不给师门争气,怕不是祖师爷都要气得半夜入梦来揍我。”
平日里总是摇着蒲扇带着墨镜笑嘻嘻没个正形的李龟龟,在说起师门的此刻,却自豪的挺直了腰板,挺拔如龙虎山风与云间摇晃却不曾真正弯折的松柏。
耀眼极了。
祈行夜唇瓣动了动,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从战术背带中抽出两把枪扔了过去。
李龟龟一秒慌乱,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接,在半空中连颠了几次才终于堪堪将枪械拿稳。
他整个人都僵了,像捧着烫手的山芋,不敢拿但更不敢扔。
“卧槽啊……是模型,还是真家伙?”
李龟龟嘴长得快要比脸都大了:“祈老板你怎么敢的!你这是,这是犯法你知道吗?诶呀,我怎么突然就瞎了呢,墨镜,我墨镜呢?”
祈行夜:“…………”
他无语:“放心,是真的,要说合不合法……也没有哪条法规定不能杀污染物啊?这叫法无禁止即可为。”
祈行夜简单的将用法和李龟龟说了一遍,告诉他,一旦遇到任何攻击他并且不像正常人对方的东西,就立刻开枪。
李龟龟:“我有桃木剑。”
祈行夜扯开一个笑容:“你的桃木剑要真能杀那玩意儿,那我有很多朋友想要认识你。”
他将自己身上仅剩的其他防护作用装备都脱了下来,扔给李龟龟让他穿上,又让李龟龟喝下所有剩下的阻断剂。
李龟龟不明就里,但祈行夜的声音太过严厉快速,像铁面无私的审判官,令人不敢反驳或质疑,只能乖乖听令。
“呕。”
李龟龟面色难看极了:“祈老板你这符水也太难喝了!是不是过期了?”
祈行夜:“别问,问就是三无产品。你要是活着回去了,记得给我加钱,这都是要收费的。懂?”
“行,等我再去街上拽两个人说他们有血光之灾。”
李龟龟:“我去骗其他人养你啊。”
他小声嘟囔:“这也太抠门了,祈老板。”
祈行夜听见了,但什么也没说。
只无声的叹了口气。
要是能救李龟龟回来……
他们行走在海底。
四周都是殷红血水,潮流从身边波动穿行而过,却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在海底铺着的不是精美贝壳珊瑚,而是无数颗沉底腐烂的头颅。
那些骷髅头散落在周围,没了眼珠的黑黝黝眼窝死死盯着两人,似乎在无声的询问: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死?
为什么,我死了,你们还能活着?
这种比死亡更折磨的痛苦,为什么没有降临在你身上。凭什么!
无数暗流隐秘的涌动。
小小血线从骷髅眼眶中钻出来,沿着骷髅骸骨攀爬蜿蜒,顺着海水游向远处两人的背后。
越来越多的血线,在从各个骷髅中爬出来,像数不清的蚯蚓在蠕动,汇聚,彼此吞噬,争夺力量,壮大,新一轮的争抢……
全神贯注深入巢穴最底层的两人,却对身后发生的事情全然无知。
李龟龟并不是他那个在城市街头算命摊前成长,见过最危险的事是两个阿姨为了一包特价鸡蛋打起来的徒弟。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是有正经师承的人。
老天师带徒弟,就一个标准——还能喘气就行。
李龟龟见过厉鬼食人,鬼王焚村,他跟着老道长深入过厉鬼老巢,于生死之间命悬一线,也曾经哆嗦着手将遗书压在石头下,给祈行夜打电话哭腔让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