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弘右手在桌面上轻点几下,黑色手套都透着不可言说的静谧。思考片刻后,点头,“可以。”
之前医生就提过,阮秋需要在相识熟之人身边待一段时间,等初步适应之后,可以考虑让他与同龄人多交流,以便让他尽快适应社会。
从他近日拆家的种种表现来看,时机已经成熟。
于是第二天,阮秋就从徐姨口中得知自己要去上兴趣班。
他扭头就问封宴弘,“什么是兴趣班?”
“以培养个人兴趣爱好为主的短期学堂。”
“那需要住在外面吗?”阮秋担心了。
“不用,上一次课也就半天时间。”徐姨回答,拿来了一些兴趣班的招生简介让阮秋看,“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阮秋看花了眼,现在市面上的兴趣班五花八门,有唱歌、跳舞、书法、绘画……
看完之后,他指着“国画”兴趣班说:“这个吧,我会画一点。”
“秋秋你居然会画水墨?”徐姨惊讶,在她印象里,水墨画属于国画,很能体现一个人的艺术修养,从阮秋身上还真没看出来。在家也从没见他画过。
封宴弘眼神微动,“你以前学过?”
“在家…额,在封家最开始,有个佣人绘画,他教了我一点。”阮秋撒了个满是漏洞的谎言。
他生性纯良,很少说谎,当即羞愧得无地自容。
封宴弘没有戳穿他,而是让徐姨找来水墨画需要用到的工具,让阮秋试着画一下探探底。
阮秋也没想那么多,挑了个自己平日里最为拿手的花卉题材,提笔就在白色的宣纸上画起来。
在做化过程中,他身上表情专注,敛气凝神,才寥寥几笔便已勾勒出一幅十分古声古色的花卉水墨画。
封宴弘在一旁仔细观摩,发现从阮秋提起笔的瞬间,身上的气质陡然发生改变,令人移不开眼。
“秋秋,你画得真好。”
封宴弘被徐姨的惊叹声拉回注意力,低头看阮秋的画。
他虽然没学过画,但因着生意往来需要,也曾受邀逛过画展,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阮秋的这幅水墨画,下笔稳准流畅,画面写意风流,线条笔触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多年刻意训练才能达到的水平。
更不用说这幅画灵气逼人,可不是寻常画手所拥有的天赋。
一个被囚禁十几年,智商只有四岁的少年,却有着一手震惊四座的高超画技,不得不令人怀疑。
封宴弘心思转了几个弯,面上却不显,神色平静说:“不错。”
阮秋很高兴。
自己居然被阿宴夸了耶。
一高兴,他免不了飘飘欲然,想多露几手,于是提笔又画了几幅。
从最开始简单的花草植物,到后面的鸟虫走兽,甚至还画了两张人物写意画。
这下,封宴弘是真的被惊着了,眼里的诧异藏都藏不住。
“这就是天赋吗?”徐姨喃喃自语。
她心思没有封宴弘深沉,只以为阮秋是属于各类报道中那种智力较低,但在某个领域却有着超强天赋的天才。
阮秋强忍羞涩,目光灼灼盯着封宴弘看,一副“求夸奖”表情。
“画得很好,就报国画班。”封宴弘拍板。
第二天,阮秋起得很早,穿戴整齐后,在徐姨带领下,略显忐忑走进兴趣班上课。
同学们很热情,老师也很耐心,阮秋依然觉得不自在。
但想到高昂学费,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别浪费。
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阮秋被退货了。
“不好意思,阮秋同学在的绘画水平远超大多数人,连我们的授课老师也甘拜下风,自认为没什么可教的了。我们并不是不欢迎阮秋同学,但他如果继续留在班里,很可能会打击到其他同学的自信心,学费我们会全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