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什么?”
封清月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泼个正着,一身昂贵西服立马被黄色的汤汁打湿,下巴也被溅到几滴汤汁,样子颇为狼狈,忙不迭抽出纸巾不停擦拭。
周围的客人们听到响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不准说阿宴坏话,你这只阴险的黄鼠狼!”阮秋脆生生骂。
干得好!
徐姨忍笑,摸摸阮秋的脑袋,心里颇感欣慰。
这孩子护短!她喜欢。
原本以为会挨骂的阮秋觉察到徐姨的维护,小声问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他出言不逊在先,不过下次别挑人前发作,以免被人断章取义。”徐姨提醒。
“好哦。”阮秋认真点头。
封清月:你们礼貌吗?
他向来以翩翩贵公子形象示人,结果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在自家餐厅里出这么大的丑,气得表情管理失控,对阮秋放狠话:“看来你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身世!很好,别后悔!”
越想越气不过,他上前想给阮秋一个教训。
他扬起手想去拽阮秋领口,却在半空中被人钳制,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门。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废话说完了?还不滚。”
封清月转头,发现竟然是封宴弘。
“阿宴!”
阮秋惊喜,站起身噔噔噔跑到他面前。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还跟着黄毛,以及一名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略显女气的年轻男子。
“你们好。”阮秋怯生生打招呼。
那名年轻男子突然凑上前,伸手轻抬阮秋的下巴仔细打量,赞叹道:“皮肤白皙细腻,毫无瑕疵,简直完美!你要不要当我的模特?”
“啊?”
阮秋茫然,不知所措,看向封宴弘的眼里写满求救信号。
“爪子放开!”封宴弘毫先是甩开封清月的手,又不客气地将友人拉开一些距离。
“痛死了,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男子抱怨。
封宴弘没理会他,转而看向阮秋,“封清月又欺负你。”
他用得是肯定句。
能在这里吃饭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贵,大家涵养都不错,竖起耳朵吃瓜。
他们看看狼狈不堪的封清月,再看看清清爽爽的阮秋,表情意味深长。
阮秋点头如捣蒜,“我和徐姨去商场买东西。他过来说可以帮我找到家人,想骗我回封家,还挑拨离间说你坏话,我气不过,就就”
他支支吾吾,不确定阿宴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人后,会不会不高兴。
但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举动。
只要听到别人污蔑辱骂阿宴,他就控制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就小小反击了一下。”徐姨笑眯眯补充。
封清月:……
可恶!
阮秋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刚才封宴弘出声骂自己,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离开,传出去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
治理完衣物,他直起身,努力忽视衣服上的污渍,面露难过:“我好心来帮忙,却被你们羞辱。堂哥,你在漂亮国的那些年看来是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礼义廉耻都喂狗了。”
看他惺惺作态模样,阮秋忍不住嘀咕:“你好奇怪,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又可怜兮兮,跟变戏法似的。”
众人:忍住,别笑。
封清月差点气歪了脸,但他再一次压下怒火,对封宴弘说:“现在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你敢说你对阮秋没有半点私心?”
“真心实意强迫他跟你回去?”封宴弘面无表情盯着封清月,眼神犀利像是看穿一切。
“你!”封清月意识到现在形势对自己不利,心生退意,决定先溜。
“真是好心没好报,以后可别后悔。”最后这句话是对阮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