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此情形,纪冉出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何时轮得到你做主了!”
侍女见广阳王妃出口训斥,连忙跪伏在地,出声求饶,斜靠在床边的萧弈打量着眼前这一幕,懒散开口道:“你在寿康宫言行无状还未处罚,现在又如此逾矩,拖下去,先把欠了的五十板子打了。”
“广阳王饶命,广阳王饶命——”
直到侍女被执棍的侍卫拖下去,扶光公主方才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她气息微弱,连说话也只能顺着眼泪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九哥,你救救我吧。”
萧弈长叹一口气,却是未有丝毫要扶一把的意思,“若是你自己不想活,又有谁能救得了你?”
“我……我是……”扶光仰面躺在床上,眼中的泪顺着眼角不断外涌,“我实在没法子了……”
“你哪里是没法子,你就是法子太多了,才会到今天如此地步。”萧弈冷眼道。
扶光公主听到这却是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流着泪,把屋内其他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哑迷的人,全看个满头雾水。
“你好自为之。”
说罢萧弈便起身整了整皱了的衣服,见纪冉皱眉站在桌边,叹了口气,自然地拉住纪冉的手腕,带着她向外走。
“走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纪冉在将出房间时回头望向扶光,只见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像是入定一般,脸上不见喜悲,察觉到纪冉在看她,缓缓抬头,直愣愣的盯向纪冉,随后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几乎是一瞬间,纪冉脑中的弦骤然绷紧,她突然想起在茗涧岛上,杨悬泽曾提到过的巫金国巫术,巫羽。
中此巫术之人,受人所控,不喜不悲,只会做出控制之人所要求其做出的反应。
扶光公主如此情况,却是和中了巫羽极为相似。
待回到广阳王府,已过半日,萧弈虽是强撑着脸上一惯的浅笑,纪冉却是看出,他很疲惫。
“兰时,你们下去好好休息吧。”
随着丫鬟、随从退下,屋内只剩下纪冉同萧弈二人。
萧弈疲倦地倒在床榻之上,用手臂遮住眼睛,闭目养神起来,纪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茶润嗓。
室内一片安静,一盏茶后,纪冉试探出声道:“你可听说过巫羽花?”
纪冉回忆着三年前,杨悬泽当时对巫羽花的解释,缓缓说道:“我曾听闻,洛州太守曾得到过一种巫蛊之花,名唤巫羽,有了此花,便可控制服花之人的心智。”
“夫人倒是颇有阅历,为夫竟从未听闻。”闷闷的声音从床上传出,过了片刻,萧弈从床上坐起,看着纪冉道:“夫人的意思是扶光之所以如此……喜怒无常,皆是因为此花?”
纪冉摇了摇头道:“我与扶光不过一面之缘,只是听闻扶光到过洛州,便想到了这一层罢了。”
听纪冉提到“洛州”,萧弈却是身形一僵,眼神晦涩,像是什么不能细说的秘密被戳穿般低声道:“夫人怎知扶光到过洛州?”
今日听兰时提到在洛州见过扶光,但看萧弈的反应,这话是不能出口,只能含糊道:“恍惚中听谁提起过。”
萧弈微阖双眼,似是在想措辞,直到门外的光线从明转暗,他才重新开口道:“你可是猜到了什么?”
纪冉点了点头,不算太大的声音在房间里却是格外清晰,“扶光公主可是有巫金国的血脉?”
萧弈没料到纪冉竟猜的如此准确,叹了口气,苦笑道:“何以见得?”
“扶光公主乃皇室血脉,可她在宫中又不为人所喜,我想这该是和她的母妃有关。”纪冉说的坦然,却是暗自瞒下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在给扶光裹披风时,她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色伤痕,那些并非普通虐待所致。
她在雁州时,常见到被抓住的巫金国俘虏,尤其是那些自小就修习蛊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