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过他们两次,郁辰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喊她二嫂。
郁辰脑子在某些方面虽蠢笨,但是在这方面就机灵得很,早些年梁妄则第一次带许归拂在他们几个熟人面前露脸,郁辰就察觉到许归拂的不一般。
还有郁辰的直觉,他敏锐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
他二哥是个不近女色的狠人,能够允许一个女人跟在身边那么多年,意义肯定不一般。所以,二嫂这个称呼他高攀定了。
二嫂听上去有点怪,不过梁妄则没说什么,他向来都是任由别人去,从不多解释半分,许归拂对着称呼也不好反驳。
许归拂淡淡地回应:“你好。”她对他们都不熟。
“你的腿没事吧?”看到郁辰坐在轮椅上她还是礼貌问了一句。
这是今天第一个真心关心郁辰伤口的人,他有被暖到。
郁辰脸上带着感动,语气却强撑着不在意说:“没事,摔了一跤。二嫂,这你额头怎么了,二哥呢?”说完这句郁辰四处张望,脖子都要伸长到地板上也没见梁妄则的身影。
他嘀咕:“奇怪,老莫,二哥刚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吗。”
“怎么没见他,刚刚还在这呢,你受伤了二哥不知道吗?”
“还有姜应雪呢,难道二哥抛弃你跟她去约会啦!”郁辰的声音有一个低、中、高的渐变过程,越说到后面音调越高。
郁辰的嘴巴比大脑硬,也比大脑快一万倍,说完这句话他才扭曲着一张嘴,面色不自然地看着许归拂。
果然,许归拂听到他的话,脸上更显不愉,苍白,失落。
郁辰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前后不过两分钟,什么话都被郁辰说了,莫意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莫意年冷呵一声,走过去轻轻地踢了一下郁辰的腿,警告他:“你闭嘴吧,你应该摔破嘴,而不是摔断腿。”
“啊啊啊——痛——”他现在很脆弱,莫意年虽然没用什么大力,但郁辰还是痛得嚎啕。
郁辰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他有点心虚地看向许归拂,面色不太自然,“那个,二哥其实不是那种人,平常我嘴巴爱开玩笑惯了,嘿嘿嘿。”
许归拂似乎不想多谈论梁妄则,她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伤怎么弄的,医生怎么说。”
郁辰罢了罢手,不甚在意地回答:“没事,我这都是小伤,今天跟二哥他们几个去马场玩不小心摔的,躺个三个月就能恢复了。”
去马场玩
她今早发消息给梁妄则,他说在忙,所以他说的忙就是去马场,身边还带着姜应雪
驰骋骏马,佳人在怀。
确实是很美很惬意的画面,许归拂的心脏像被马蹄踏过,撕裂的疼,她额头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在医院里待久了人真的会难受,伤心。
看到许归拂陡然变冷的脸色,郁辰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
“二、二”嫂。
郁辰没来由的十分心虚。
“二狗子,你,赶紧回去,”莫意年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将郁辰转背过去给他推出三米远,而后示意一旁的护工跟上,“把他带回病房好好休养。”
护工谨记莫医生的叮嘱,带着郁辰离开了。
郁辰在轮椅上嚷嚷不想走,莫意年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聒噪,他做过最复杂的心脏手术,除了觉得人心最难处理之外,还有郁辰的一张嘴!
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话来气人。双手拿手术刀无比沉稳的莫意年,左手正在微微发抖地揉着眉心。
莫意年明显看出许归拂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是因为梁妄则,她本就状态不上,这会儿郁辰又在一旁说错话。
莫意年还想找梁妄则说两句,但眼下两人这情形,不适合谈事。
这时一位护士找上莫意年,他在医院还有点事要忙,跟许归拂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走廊又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