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五月,学校里的学习氛围比平时稍稍浓郁了些。
许多人选择临时抱佛脚,在这最后两周使劲记背知识点。
杜流光到学校的时候恰好是上课期间,学生基本上都待在教室里。
昨天那件事之后,他也没有向学校请假。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旷课了。
杜流光直接往校长办公室走。
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已经有人说话。
半是应和半是恭维的声音传进杜流光的耳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长腿一迈,杜流光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操着一口懒洋洋的腔调,漫不经心地说道:“报告。”
可他这副言语和姿态,正中别人的下怀。
校长眉头一蹙,当即呵斥出声:“站没站相,报告也没有个报告的样子,懒懒散散的模样像什么话!”
杜流光没在意。
他勾了勾唇,视线在房间里的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慢悠悠地落在副校长的身上。
他的语气未变,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毕竟刚来就听到副校长说我的坏话,那不是得坐实了,好好维持一下副校长的面子。”
在场的人都没料到他说话这么干脆直接,稍稍愣了愣。
副校长面上一挂,表情不虞:“这本就是你的错误,张家小公子和你一起进了废弃楼,为什么最后他们晕倒在地上还患了失语症,你反而好好的一点事情也没有,甚至在今天早上才离开学校?”
刚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在监控里看到你们一起进去了,你也别想狡辩。”
他的眼中满是得意,仿佛已经证据确凿,一切都是杜流光做的。
杜流光笑了。
干净爽朗的少年如同一乘清冽的湖水,在那一刹那,足以让人感到心境空明、宁静致远。
说直白点,那便是赏心悦目。
甘冕垂着眼,视线落在那眼睑处的痣上。
而后便听到杜流光开口了:“我没打算狡辩啊,我说的可从来都是实话。”
他冷笑一声,“既然看了监控,那你们应该知道他们有五个人吧?”
晚自习下课,他本来准备回家。
可出了教学楼,他就碰到了张家骏。
周围的学生很多,他怕事情闹大伤及无辜,便在张家骏说“谈一谈”的时候直接跟着走了。
废弃楼从很早之前就有那个恶鬼的传说,再加上张家骏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记录下他打死人的直面证据的地方,于是废弃楼成了目标地点。
而若是看了监控,也一定看得出来,杜流光是被他们五个人围在中间往那边走的。
完全一种被威胁的姿态。
副校长眸光一闪,还没想好说辞。
在旁边看戏的张德智看不下去了:“这位小友,可是目前存在的问题是,你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我的儿子已经说不出话了,若是一开始他们欺负了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而不管你使用了什么,也务必交出来帮助我儿子治疗。”
说话有点礼貌,但不多。
道歉轻飘飘的,甚至是毫不在意的语气。
张家骏嚣张跋扈的性子完全是张德智惯出来的。
毕竟在张德智这里。
——我儿子打了你?我代他道歉。
——我儿子犯了事?拿钱压一压。
——你伤了我儿子?那万万不行。
张家是市里的首富,那自然没错。
但也只是因为a市太偏僻贫穷了,才会让这样暴发户起家的人骑在头上。
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根深蒂固的。
有些人会成为公认的首富,也只是因为另外一群人低调且不屑于去争那个位置。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动不动砸钱上新闻,顺便宣扬一下自己有多富裕的。
杜流光冷嗤一声,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