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身上的恶意比枉死的鬼还要大。
不怕鬼的一般就两种人——阳气极重命硬的,以及天生坏种恶念不散的。
镇长就是后者,天生的坏种、没有恐惧、极其残忍,若非他儿子还没到他这个程度,那对姐弟可上不了镇长儿子的身,现在他背后能有自己儿子在,是他下意识接受了自己的儿子。
许多人真的非常奇怪,他们穷凶极恶,但会对自己的儿子百般纵容,似乎是为了所谓的香火,可以忍受一切。
杨瑞月看不懂,并且每次遇见都大受震撼。
押送马全宝的人先带他去了趟政府,让他跟柳招娣、马福阳会合,此时跟着走的普通民众已经很多了,几乎把镇子上不算宽的街道堵了个严实。
镇长走在最前方,脸色悲痛,马全宝手上还有锁链,完全就是把他当犯人了 。
杨瑞月站在人群里,举起了自己的剪刀,隔空对准马全宝手上的锁链,咔嚓一声,锁链突兀地断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顿时,不论是押送的人还是围观的人,纷纷愣住。
原本喧闹的街道忽然安静得就剩下抽气声,显然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种离奇的情况。
事情经过一天的发酵,每个人都在等所谓的审判马全宝一家,结果人在路上,太阳落山前最后一缕阳光下,锁链毫无征兆地断裂,似乎预示了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镇长,他大吼了一声:“怎么绑的?万一让嫌疑人跑掉了怎么办?赶紧绑上。”
马全宝旁边的人急忙捡起锁链,想重新给他锁上,结果发现锁扣断了,无法再用,于是赶忙找了备用的绳子,直接将马全宝五花大绑,后面的柳招娣想过去阻止,却被按得动弹不得,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镇长也没有证据证明人就是他们杀的,可依然能把他们当犯人一样对待。
绳子重新绑好,他们甚至检查了好几遍,确定绳子没有问题,绑的也是死结。
这次杨瑞月甚至不用剪刀剪了,直接一个火诀,让绳子在马全宝身上烧起来,火看起来很大,能把绳子烧得一干二净,其中的马全宝完全没感觉到灼烧,顿时明白是杨瑞月在附近。
马全宝不动声色地四处查看,找了两遍才在人群里看到一只摇晃的小白手——杨瑞月站在几个大汉后面,看不见头,就举起来的手能看见。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们害怕极了,纷纷让开了一些,不敢靠近走在路中间的队伍。
镇长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后立马大吼着说:“这是邪术!马全宝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杀了我儿子的!可怜我儿子大好年华,才二十几岁的人,还有大把青春就惨死,马全宝你有良心吗?你用这样的方式来争权夺势,你想要坐镇长的位置,你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在镇长一通声泪俱下的哭诉中,民众渐渐从觉得马全宝是不是被冤枉的到开始相信镇长的话,说不定真是马全宝在装神弄鬼呢?
马全宝感受到周围眼神的变化,轻叹一口气,倒也不辩驳,对着杨瑞月的方向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别做其他事了,镇长在民众心中的威望,不是一两次神迹可以改变的。
就算今天六月飞雪、要审判的是窦娥,人们也不会怀疑镇长的权威性。
时代不一样了,人心就跟着改变。
杨瑞月没想到镇长还能有这个操作,顿时对马全宝有些抱歉,没想到刚做的做法反而给了镇长理由。
镇长重新命令别人给马全宝绑上绳子,连带柳招娣跟马福阳一起,队伍重新出发,这一次顺利到达田场,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有人去打开了平时田场夜间有活动才会用的大灯,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田场,像往日看戏一样。
田场中比较平整的地方放了桌椅,镇长跟其他政府内有权势的人坐到一起,马全宝跟妻儿孤零零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大灯也是对准他们的,光线刺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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