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松田阵平的瞬间, 先前所有带着个问号的零碎信息就都被串了起来。
丹羽凉子由此得出一个和爆.炸没什么区别的结论,炸得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
那个她担心得要死的哄骗了女儿的坏家伙——飞鸟默认了的、但没有明面承认的、确实存在的恋爱对象,竟然就是她认为非常靠谱的、丈夫丹羽诚一的优秀后辈、现役搜查一课的王牌松田阵平。
说松田阵平是坏人吧,那倒也不是。
作为警视厅年轻一派的刑警, 松田阵平正义感十足, 业务能力也超优, 脸长还得不错,某些角度而言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可就是很怪啊!
这里面就很有问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松田阵平应该都年过三十了吧?丹羽飞鸟可是十八岁都不到啊!
三十多岁的光棍怎么能对她的宝贝女儿出手呢!她接受不了!
不对……都三十多岁了,应该是结了婚的。
那就是婚外情的不伦咯!?这不是更糟糕吗?飞鸟岂不是被三了……
“……”
丹羽凉子越脑补越离谱, 一股窒息感瞬间冲上她的脑门。
盯着松田阵平僵持了半晌, 丹羽凉子还是没能从眼前所见的巨大信息量中反应出来。
她在恍恍惚惚之中竖起了手掌, 摆了个打止的手势:“你等一下,让我缓缓……”
在这之前,她确实亲自交代过飞鸟,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可以向她爸爸那个叫松田的后辈求助。
可是求助也没有这样的求助法吧?
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求助,而是引狼入室, 尽管这只狼只自己主动来的而非飞鸟召唤。
人是从飞鸟的房间里出来的,这没得洗。
所以,这是在里面过了夜的意思呗?
眼角的余光又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没有点着的烟,这和之前飞鸟房间里的烟味对上了,随即又是想起飞鸟脖子上那明显就是被什么人啃过的吻痕,还不止一次……
丹羽凉子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有些站不稳,好像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她又将手掌按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用力揉了揉。
对飞鸟的印象, 丹羽凉子还停留在爱学习的好孩子, 从来不用她费心、绝对不会去做坏事、自我约束力良好的好女儿上。
即便因为工作繁忙,她确实对飞鸟有所忽视,她也对此时常愧疚不已,可现在这样的节奏是不是进展得有点快?她的忽视怎么还跳过什么重大步骤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缓了足足半分钟,丹羽凉子好像才稍微冷静下了一点。
她深吸了口气,重新面对向松田阵平,总算问出了她在见到松田阵平第一眼时就想开口的疑问:“松田君,你怎么会……就是那个……飞鸟她……你……”
丹羽凉子还是被自己突然知道的真相外加一大串无中生有的脑补冲击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舌头好似打结了般,一句简单的问话中断了三次还没有讲清楚。
震惊之中,她扶在额角的手翻转向前,指了指松田阵平,又指了指没有关上门的飞鸟的卧室。
这样的手势不用再多的话,也能传达出她想说的是为什么他松田阵平会在这里,还从飞鸟的房间里出来。
这样好歹算是打破了无言的僵硬,被撞都撞见了,松田阵平也无处可躲。
他确实尴尬得有些头皮发麻,尤其还正好撞到这样好像怎么说都解释不清的场合,莫名还有种被捉了奸的心虚,尽管他根本没做什么亏心事……
硬着头皮轻轻地把卧室的门关好以免打扰到还在沉睡中的飞鸟,甚至,他还弯下腰把地上那只烟捡了起来。
松田阵平尽可能地让自己镇定,然后回应了一句:“那个……凉子太太请你放心,我昨晚只是在照顾飞鸟,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