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睛,像是在提醒他之前说过的约定,然而程书聘神色淡然自若,一副要食言的样子,她顿时着急起来,而许伯已经推开了主卧的大门,说:“先生,夫人,这里是寓园景观最好的地方。”
苏云卿抿着唇进去,“程书聘……”
她话音一落,就见许伯脸色微凝,“夫人是对我们的安排有意见么?”
苏云卿嘴唇微张,糟糕,程书聘说过在申城她是他的妻子,得叫老公……
“老……”
她指尖抓着手心,声音蚊子似的,这时忽然听程书聘朝许伯道:“不早了,都去休息吧,明天云卿还要上课。”
说到这,程书聘视线落在她身上,眉梢微挑起,苏云卿心有灵犀一般,说:“早上八点二十的课!”
许伯一听,神色略一思忖,然后道:“好,我会安排,二位晚安。”
说罢,许伯转身就要走出房门,苏云卿心头的弦还没卸下,那道步子忽然一顿,她的腰杆儿立马挺起。
程书聘站在她身侧,眼角的余光落于姑娘身上,听她弯起眉眼道:“许伯还有什么事吗?”
“二楼外间有佣人,夜里有什么事可以喊我们。”
苏云卿:??!
“先生夫人,晚安。”
等那道房门“吧嗒”一声锁上,苏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外面有人,那她——
“你说过分开……睡的,你骗小孩么?”
苏云卿气鼓鼓的时候,饱满的脸颊就像小猫儿鼓腮,眼睛也睁圆了看他。
男人开始脱西装外套,苏云卿慌张又无措,明明是生气,但脸又不自觉红起来,心跳也在快。
“过来。”
程书聘唤她。
苏云卿扭过头去。
“我不是教过你,在申城要喊我什么吗?”
他先指摘了她的错,苏云卿有些心虚,但那也是他先做错的,“我说的是房间,你别转移话题。”
声音越说越细,指尖勾着外套的腰带,越勾越紧。
程书聘呼气时有一道重,右手解开左手袖扣,一节节往上挽起,她看见了那道狰狞的鹰首链,心跳猛然发颤,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苏溪,是彻彻底底的程书聘的地盘。
她下意识躲到桌后,男人拔着长腿朝她走来,西裤上的褶皱随着腿部肌肉的弧度涌起又垂落,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将她心脏踩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就在那道散着凛光的鹰首链朝她抬起时,她猛的双手护在身前,“程……”
“吱呀~”
忽然,身后一道凉意涌来,后背坠空,苏云卿条件反射地抓住程书聘的衣襟,惊呼声还未落下,脸已经埋进了他的怀里。
心脏噗通噗通,脑子还未转过来,就听头顶落来一道笑:“瞧,让你过来不听,想摔出门去?”
苏云卿在他的笑里听出了嘲意,她想推开他往后退,然而后脚跟又碰到了门槛,她模糊能看见身后是平地,但没有光,她再次栽在了粗心大意里。
程书聘的大掌此刻挽住了她的后脖颈,将她往身前揽,隔着长发,那股宽阔的干燥烫来,她忙低下头迈过门槛,与他拉开距离时,男人的手也垂落回去,穿过柔软长发,一直到发缕末尾。
“这儿是哪?”
苏云卿没想到这房间里别有洞天,目光落去是一片宽敞的露台,及腰高的欧式罗马柱林立成阳台的围栏,在屋内寂寂的光映下显得幽深而沉静。
“这里的阳台为了外观都是连通的,你现在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了,苏小姐。”
苏云卿听他这么说才明白原来程书聘留了后招!
但转念想又有些疑惑:“您不是这里的主人么?刚才管家说睡在这儿的时候,您不能做主安排?”
程书聘高挺的长身斜倚在阳台边,手肘慵懒地搭在栏杆沿上,半挽起衣袖的手臂线条流畅,于明昧的夜色下显得气质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