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冲突。再说,如果是蓄意,司机一定提前设计好,不会慌乱中连撞两个人。”
陈然的话也是警方的推测,贺竞诚叹道:“希望是我多想。”
“对了。”陈然想到什么,“你父亲……”
话未说完即被贺竞诚打断:“直接说贺峰。”
“是,贺峰。”陈然改口,“贺峰最近在私下看中医,据说调节那方面很有名气,他的别墅也一直有女人进出。”
贺竞诚面露不屑,发出一声嗤笑:“中医?他还真是执着。我倒要看看,他一把年纪还能不能再生个儿子出来。”
这是贺家私隐,陈然只负责调查,不便置喙,见贺竞诚站起来,他问:“要走?”
贺竞诚点头:“回公司。”
沈蕴到家的时候,沈太太还没有回来。
自从用了新的管理系统,再加上借助干花招揽客户,花店生意明显好起来。
即便忙,沈太太还是打来电话,嘱咐沈蕴好好吃饭。
沈蕴嘴上应着,挂了电话连衣服都没换就爬上齐窗的软榻,像只受伤的小兽,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自从八年前父母车祸去世,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助。
听说植物人到最后都逃不过器官衰竭的命运,万一他一直沉睡,意识回不到身体里该怎么办?
他虽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好像跟死了也没有差别。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有谁会记得“沈蕴”这个名字。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模糊了瞳孔中的月色。
沈蕴闭上眼,摸索着摘掉左腕的手表,摩挲那道并不存在的伤疤。
依稀有紫藤花香从纱窗飘进来,甜甜的,引他入梦。
梦里,有个声音同他说:“阿囡,好好活着。”
隔日醒来,天光大亮。沈蕴躺在床上,刚要坐起来,胳膊打软,又跌回去,头脑一阵眩晕。
卧室门被推开,沈太太端着一碗药进来,见状说:“醒啦?”
沈蕴动动嘴唇,喉咙干涩嘶哑:“我怎么了?”
沈太太扶他坐起来,又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你发烧了,接近39度,吓死我了。”
沈蕴心道,难怪他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没力气,原来是发烧了。
沈太太端起药,吹到不烫递给沈蕴:“喝了吧,喝完再睡一觉,闷一身汗病就能好了。”
沈蕴听话地喝完,嫌苦,跟沈太太说想吃甜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撒娇,大概是病了,所有防备都卸下。
沈太太却很高兴,去厨房端来一碟蜜饯。
酸甜的杏干冲淡嘴里的苦味,沈蕴滑进被子里,沈太太替他掖好被角,回想起前一日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幸好我昨晚回家到你卧室看了眼,要不然你就在窗台上睡一夜,被子没盖,窗户也没关。你这个孩子,身体才刚好,怎么那么不注意保养?”
沈蕴将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蒙蒙的眼睛。他注意到沈太太眼里都是红血丝,想必是守了他一夜。
心中百转千回,沈蕴张开嘴唇,轻声喊了句“妈妈”。
“哎!”沈太太红了眼眶,伸手将沈蕴散乱的额发拨到一旁,“妈妈在呢。”
沈蕴闭上眼,忍住泪,随后想到一件事,挣扎着又要坐起来:“今天不是休息日,我还要去公司。”
“都生病了还怎么去公司?”沈太太将他按回床上,“刚才有人打你手机,备注是'许助理',我猜是你同事就接了。我跟他说你发烧了,他说会替你向老板请假,让你安心休息。”
沈蕴点点头,放下心来。
沈太太瞧着心疼:“这段时间你又是加班又是出差,趁机歇歇也好。花店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煲的汤好,点心也不错,等你好了带你去吃。”
侧脸贴着柔软的枕头,沈蕴眨眨眼,突然说:“我还想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