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沈蕴上交一份纪要，当天下午，许助理亲自下到研发部，通知沈蕴让他尽快搬去16层。
16层只有三间办公室，一间是贺竞诚的，一间是许助理的，目前唯一空置的就是秘书办公室。因此虽然没有正式下任命，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助理来的时候，沈蕴正在同裴启讨论一份文件，闻言只是淡淡“嗯”了声。
裴启惊讶于沈蕴的这份淡定，收起文件：“恭喜你了。”
众人听到，也纷纷向沈蕴祝贺，沈蕴不解，只是做贺竞诚的秘书而已，有什么值得恭喜。
贺竞诚几次叫他做记录，他就猜到对方想法，故意完成得漂亮。如果不是为离贺竞诚近一点，方便打听自己的消息，他才不稀罕做这个端茶倒水伺候人的秘书。
东西不多，沈蕴简单收拾就乘电梯上16楼，秘书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保洁员刚刚清扫完，窗户也打开通风。
沈蕴将装物品的纸箱放下，文具按习惯重新摆放，先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去敲贺竞诚办公室的门。
许助理听到动静，出来说：“贺先生去贺氏开会了。”
沈蕴点点头。
贺竞诚只让许助理叫沈蕴搬上楼，并未明言让他担任秘书的职位，许助理也不好多嘴，只道：“你的工作安排，等贺先生回来应该会亲自交代。”
沈蕴回到办公室等待，怕错过贺竞诚连晚饭都没去吃，一杯雀舌喝到几乎没有茶味，贺竞诚才姗姗来迟，见到他时愣了两秒，第一句话竟然是：“还没下班？”
沈蕴跟在贺竞诚身后进入办公室，耐着性子说：“我在等你，许助理说你要跟我谈话。”
贺竞诚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袖子挽起露出结实小臂，走到小冰柜前拿出一瓶冰水，仰头喝掉半瓶，喉结随吞咽上下滚动。
从贺氏开完会，他拐道去俱乐部打拳，想发泄，只勉强尽兴。回来路上敞着车窗，暖风一吹又将心底燥意拱了起来。
贺竞诚说：“从今天起你做我的临时秘书，具体要做什么许助理会跟你交代。”
沈蕴皱眉：“临时？”
贺竞诚以为他不满，英眉高挑：“当然，你还在试用期，等试用期满我亲自给你考核，通过后再发正式任命。”
沈蕴并不纠结所谓名头，他等贺竞诚回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贺竞诚猜到，将剩下半瓶水喝完，戴上眼镜坐在椅子上：“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办。”
沈蕴不好糊弄：“具体什么时候？”
贺竞诚抬头，在镜片后审视沈蕴，沈蕴仿佛被看穿，不自在地原地挪了一下脚步。
片刻后，贺竞诚才开口：““我会尽快让你去看他，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沈蕴暗道贺竞诚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他问：“什么事？”
贺竞诚盯着沈蕴：“如果你记起什么，尤其是关于车祸当晚，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蕴松了口气：“放心，我比谁都更想抓住肇事司机。”
贺竞诚“嗯”了声，翻开一摞文件看起来，察觉到沈蕴并没有离开，头也不抬地问：“还有什么事？”
沈蕴很想问，贺竞诚，你到底同我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搜刮记忆还是找不到我们曾经有交集。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将疑问压下：“没事了，贺先生晚安。”
直到离开，沈蕴都没听到贺竞诚的回应。
他回自己的新办公室，拿包关灯下楼。班车半小时一趟，最近一班还有一刻钟发车。沈蕴沿湖漫步，湖心，两只天鹅交颈依偎。
不知不觉走到紫藤花架下，沈蕴站了片刻，抬头望向办公楼顶层亮着灯的那扇窗。
一片花瓣被风吹落在肩上，蝶形花冠，如淡紫色水滴。沈蕴捻起，摊在掌心，随后曲起五指握住。
第二天上午，沈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