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院,不过现在的状态恐怕不适合见你。”
沈蕴眉心微蹙,琢磨出更深一层意味,贺竞诚语气强势,言语间似乎已经代替他,对他的事全盘做主。
这个认知让他不快,但他又没有立场指责对方,只好放软语气,旁敲侧击问:“我只是关心他,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状态怎么样吗?”
如落石投湖,这句话彻底没了回应。
沈家别墅区年代虽久,管理依旧严格,外来车辆需要登记,并经业主确认才能进入。沈蕴不想麻烦,请贺竞诚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前道:“多谢贺先生。”
贺竞诚熄了火,正要从名片夹里取出名片,闻言动作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盯着沈蕴,目光锐利:“你怎么知道我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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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走进别墅区,远远看到门廊下立着一个娇小人影,见到他飞快扑过来。
电话打不通,沈太太心急如焚,都快哭了:“怎么这么晚,手机也打不通,担心死我了,你干什么去了?”
沈蕴隐瞒了去交警队的事,只道:“加班,手机正好没电了。”
沈太太有些后悔:“这什么公司呀,第一天就让人加班。”
两人进屋,满满一桌菜肴,沈蕴没胃口,勉强吃了半碗饭就回房间。沈太太瞧他脸色不好,以为是工作不顺,也不敢多问。
回到卧室,门一关,世界彻底安静。沈蕴顾不上脱掉外衣,仰倒在齐窗软榻上,手背遮住眼。
信息碎片在大脑中排列重组,事情经过得以还原。
原来半年前的雨夜,他和沈洄前后遭遇车祸,一同昏迷,肇事司机逃逸。
半年后,他意识苏醒,身体却成了植物人状态。
难怪他会在沈洄身体里醒来,两人原来还有这样的“缘分”。
嘴角扯出苦笑,沈蕴撑着手臂坐起,甩掉拖鞋坐在榻上,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扒着窗棱瞧邻居家的紫藤花。
月皎皎,紫藤蒙茸如云,晚风送来花香。
沈蕴想起贺竞诚最后的问题,不知道他的回答能不能蒙混过关。
——“我是wis的员工,认识贺先生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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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竞诚驱车前往养和医院,第二天清晨回到wis,案头已经放着“沈洄”的入职资料。
底下的签名,端方小楷,“沈”字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贺竞诚将目光从签名上移开,捏着薄薄的a4纸,半晌不开口。
许助理摸不透贺竞诚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一个新进员工,思索片刻,将表格上没有的信息也一并汇报:“这个沈洄是通过客户服务部的方岳信内推入职,按规定目前还在考察期。”
贺竞诚不言,将“沈洄”的资料放下,询问今日行程。
此后一周,风平浪静。
沈蕴逐渐熟悉在wis的工作,而言一旭在开头几天难为他,见他表现平静,似乎一点脾气也没有,也渐渐觉得无趣。
期间沈蕴曾去过一次养和医院,但医护人员嘴很严,不透露任何信息,他连自己住在哪一间病房都不知道就无功而返。
沈蕴还在wis见过贺竞诚两次,一次是早晨上班等电梯,另一次是午后在人工湖边,一向高冷不爱搭理人的天鹅用长颈蹭着贺竞诚的手心。
贺竞诚袖子卷起,喂完食,拍拍手直起身,往研发中心的大楼走去。
又是新的一周,周一上午一向最忙乱,沈蕴刚到工位,便被言一旭指挥去送一份材料。
言一旭点开电脑中的一份文件开始打印。材料一页一页打印出来,带着烫手的温度,封面写着“xron芯片销售方案”字样。
言一旭装订好,对沈蕴说:“林总监马上要陪贺先生去xron总部开会,落了份材料,他现在在16楼贺先生的办公室门口,你赶紧送上去给他。”
沈蕴搭电梯上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