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庄心诺夺门离去的那一天,谷茉就像断掉线的风筝,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她哪儿也没去,整日就病恹恹地窝在家里,醒了睡,饿了就点外卖,却也吃不了几口就腻了。
清醒的时候,脑海里仿佛只剩下庄心诺的声音在回荡。
“你在干什么,不伦不类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
“这下好了,你开心了?”
……
不知是因为情绪不好、免疫力下降,还是因为疏于照顾自己,五天后,谷茉果真病了。
她起了低烧,浑身无力,只能蜷缩在被窝里,被绒棉包裹,却仍感到钻骨的寒意。
谷茉烧了两天,都没有任何好转,甚至还进一步引发了贫血的症状。她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想拿起手机给丁莓打个求助电话。
忽然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起,她遇了事,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庄心诺,而是丁莓?
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某一个角落也隐约地意识到,庄心诺不再是她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依靠了。
丁莓很靠谱,说半个小时以后就到。
谷茉放下手机,一周以来终于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又闭上眼开始小憩,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楼的大门被人打开,楼梯口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谷茉这时才反应过来,丁莓应该没有她家里的房卡啊?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却在房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庄心诺。
谷茉心里一酸,七天了,庄心诺终于知道回家了。
可她心里还憋着一股气,见到庄心诺的脸就要想起那天的场景。最后,谷茉索性躺回了被窝里,用后脑勺对着门,不想理会她。
庄心诺却径直走到了床边,伸手探了探谷茉的额头,开口打破了一片僵持。
“你病了?”
谷茉的脸颊呈现出很不健康的气色,额头也发着烫。
“别碰我,”谷茉却沙哑着嗓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开了庄心诺的手,“……反正我不伦不类。”
她话音落下,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谷茉的心砰砰直跳,却执拗地紧闭双眼,背对着庄心诺。半分钟的沉默之后,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庄心诺起身离开的脚步声。
谷茉一愣,随后不可思议般起身去看。
庄心诺真的走了。
谷茉心中猛地一坠,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掌。
她刚才说那些气话,不是真的想赶走庄心诺。
她只是想让庄心诺哄哄自己罢了。
其实,她早就气消了。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快就原谅庄心诺,她不想被庄心诺一次又一次地看扁。
但没想到,庄心诺真的就这样走了,头也没回。
一阵委屈直往心头涌,谷茉突然头疼欲裂,喉咙也火烧火燎地冒了眼。她委屈地将脸埋进了枕头,不可抑制地抽泣了起来。
二十分钟过去,房门又被人重新推了开来。
“谷茉,”她听见了庄心诺的声音,“吃点东西。”
随即,谷茉闻见了空气中飘来的一阵粥香。她认出了这个味道,是庄心诺以前常为她熬的,瘦肉蛋花粥。
愤怒与委屈在心口打转,谷茉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
“我不要。”
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已带上了浓重的哭腔,沉闷又喑哑。
庄心诺伸手摸了摸已经湿透的枕头,脸上不可多得地显出了几分示软的神情。
“喝点热粥,我带你去医院。”
“不喝。”
庄心诺再次放柔了语气:“谷茉。”
谷茉的手指颤抖了一下,胸中泛起一阵酸涩,她有多久没听到庄心诺这样温柔地喊自己名字了呢?
终于,谷茉从寒冷的被窝里坐了起来。她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