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伟忠去了肖红春那边,锁着门,就直奔老大家了。
高荣凤这两天窝心死了,五千块钱打了水漂,越想越心疼,人瘦了一大圈,像是没了心气一样,饭也懒得做,整天馒头咸菜的对付。
也懒得收拾自己,油油的头发翻来覆去蹭一宿,早上起来一半立着、一半塌着,也不洗脸,蓬头垢面的。
听见有人拍门,她从屋里往外走,就着吆喝了声:“谁啊?门掩着呢,进来吧!”
詹伟忠推门进来,抬头看见高荣凤这样子,眼里闪过淡淡的嫌弃,不过想到还要有求于她,赶紧喊了声:“大嫂!”
一看是詹伟忠,高荣凤啪地拍了下大腿,嗷嚎一声:“哎呀,你们可害死我了!”
张口就是一阵干嚎。
詹伟忠忙把买来的东西放到院子里的小方桌上,语气温和地赔不是:“嫂子,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让嫂子你跟着费心了。”
费心倒不咋要紧,关键费钱啊!
高荣凤嘴里嚎着,还不忘瞥一眼他带来的东西,奶粉、饼干、一大块肉、一只鸡,还有两条烟。
看见东西带的不少,高荣凤心里稍稍舒坦了点儿,给詹伟忠拿了个马扎让他坐下,道:“他姑父,婚都离了你才来,这时候来做啥?”
詹伟忠听他娘说过丁彩叶是住丁福明家,但他挺怵头对上孙芸,所以一来就没往那边奔,想着他前丈母娘性子软,好说话,打算让她过去把人叫过来,结果锁着门,就直接来丁福亮家了,准备把这差事交给高荣凤。
但他话不是这么说的,先点了根烟抽着,才佯装不知地问道:“我来找彩叶谈点事,她住咱娘那边么?我刚才过去一趟,见家里锁着门,做啥去了?”
想等着高荣凤主动接话。
称呼也一时没改过来。
高荣凤沉了下嘴角,语气冷冷地道:“你不知道她带着老不死的搬到商安去了?”
这回詹伟忠是真愣了:“她去商安了?”
以前的邻居骗他?
“都去好几天了。”高荣凤心里惦记着赔偿的那事,总得叫詹伟忠知道自己为了帮他们瞒着吃了大亏,倒是没想着能从詹伟忠这里把钱补回来,主要考虑他在外头闯荡,见识广,看能不能给福亮换个活,多挣点钱,就直接秃噜道:“你不知道我们算是跟着搭进去了…因为玉丽当年是我介绍过去的,后来你们…我从里头替你们瞒着,过继的时候我还跟着过去劝,现在丁彩叶知道了,非得把账往我头上栽,找我赔两万块钱。”
她说着就是一把辛酸泪,真情实感地带了哭腔,说:“上两天还闹到我娘家去,我现在都不敢回娘家了,我爹过来照我一顿捶,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詹伟忠震惊,心里颤巍巍的想着,丁彩叶真狠啊,她亲哥嫂咋也这么对人家?
他听赵玉丽说是因为丁彩叶闹了她姨那边,她姨去跟她爹娘说的,没想到里头还有赔偿的事。
“你们给了?”
高荣凤声音尖利地抱怨:“我们哪有钱给啊,可是不给她就给我娘家送锦旗,写的那话都没法看,这不把家底划拉划拉先给她五千,剩下的打了欠条。”
“他姑父,我说这话也不是怨你,到底是你跟玉丽缘分大一些,要不咋就跟她生了儿子呢?”高荣凤语气亲近地说,“咱两家甭管从哪头论都是亲戚不是?你看能不能给你哥安排个活?比他在砖厂挣得多一些就行了,要不这账啥时候还完?那个姑奶奶以后还不知道能闹出啥事来,我算是怕了她了……”
詹伟忠来一趟啥事没办成,又多了笔债——给丁福亮安排个活。
商安这边。
丁彩叶他们今天来的也早,还是占了昨天那个位子,回头客还真找来了。
现在有很多来城市发展的年轻人,而一些个体户和私营企业都是不包吃住的,自己解决。
所以不管是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