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沐离忍着气,将庄徽带到了会客的正厅,又捏着鼻子请他上座。
她自己满心不高兴地陪坐在下首。
至于跟随庄徽而来的那些属官,南婆和绿萝已经领去了别的地方妥善招待。
换句话说,正厅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也不会引人非议。因为他们有比他们男女之分更重要的身份,一国储君和一地郡主。
只有他们两人倒更显出商讨之事的重要性。
听到她的话,庄徽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十分的好脾气,“孤的用意不是已经给郡主了?”
一副模样很像沐离初到京城遇到的那个储君。
待人温和有礼,从不高高在上。
沐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眼睛认真地盯着药瓶,伸手扒开了玉塞,用力在瓶口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药香气扑面而来,和那天吃下的药丸味道应该一样。
庄徽抬眸,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欢喜,不知为何,他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自重生以来心中噬人的浓重戾气也像是得到了安抚,安静地沉到了心底。
沐离轻轻哼了一声,快速地将药瓶收了起来。她不怕那负心汉骗她,小小的药丸而已,她自己也能去找中原的大夫。
“南疆最近,似乎不大平静。郡主可曾发现因何中毒?”庄徽看着她的动作,淡淡开口。
不过一天的时间,杨进昌还未将消息传来,但上辈子的庄徽也隐约知道南疆有内乱发生。
似乎和南疆内部的几个世家有关。
“这是我南疆自己的事情,不用你过问。”庄徽一开口,沐离就又不高兴了,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她身为南疆的郡主,无论南疆内乱与否,都不会允许大魏的人插手。
南疆能走到今天越来越繁盛,靠的就是自己的独立性。
“和孤无关?”庄徽垂眸摩挲了一下玉扳指,没再说什么,但他忽而起身,往正厅外走去。
动作快到沐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眨眼间,高大的男子身影已经到了院中。
沐离当然不愿他在沐王府随意走动,急急提着裙子跑到前面挡住他,杏眼圆溜溜地瞪他,开口提醒他,“太子殿下,这是在沐王府!”
语气很重很不客气。
“郡主也知孤是太子。”庄徽轻轻笑了一声,眉目间的神色清冷。
当年是他对不起眼前这位小郡主,但所谓欺骗她负了她的说法也是无稽之谈,他只是不想眼前人卷入到大魏的是非中才闭口不言,承认了那种说法。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恶劣态度令他不悦。庄徽的耐心和愧疚全都耗在了上辈子,这辈子重生后的他脾气其实并不好。
仅存的一点愧疚就那么多,小郡主若是聪明点该知道适可而止。上辈子这个时候他还是储君,如今的他已经登顶过帝位。
帝王的骨子里都是强势的。
沐离拦着的手在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慢慢收了回去,虽然她只有到十五岁时的记忆失去了二十岁时的成熟,但察觉危险的敏锐性一直都还在。
“殿下想去哪里?不妨和本郡主先说,本郡主令人安排。”别别扭扭地出声,她低下了脑袋,挡住了脸上的不高兴。
负心汉还是太子,一国的储君。
只有他不是储君的时候,自己说话才能硬气。不过还好,按照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应该他被废除太子之位就在这两天了。
再忍两天而已,她做得到!
“不必麻烦,孤带了些小玩意儿,要给南安。”庄徽敛起眼中的冰冷,又恢复了和煦的神色。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他要去见小哭包。
沐离已经猜到了,不意外地偷偷撇撇嘴,硬邦邦甩了甩裙摆,让他跟自己走。
因为甩的快,头上的宝石玉珠撞在一起,叮叮当当作响。
庄徽垂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