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芯荷算是晚辈,姜芮左右两边坐的是尹夫人和县丞夫人,尹芯荷坐的后排,她落座时便是动作很轻姜芮也注意到了,“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大好?”
“没事。”尹芯荷摇了摇头,绞成团的手帕却彰显了她内心不平静。
县丞夫人是个戏迷,手拿着绣帕擦泪,“这段唱的真好。”
姜芮含笑点头,听着她缓缓道戏中恩怨。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县丞夫人说了会儿便又入戏去了,姜芮也听的入迷。
台上一出戏唱完,姜芮想到尹芯荷刚刚那不大好的面色,莫非身子不适。
回头看去,却发现尹芯荷不知何时又不见了,便是尹夫人也不知在何时离开的。
“祁夫人您去哪儿?”县丞夫人放下茶杯,见姜芮起身问道。
姜芮低声道:“茶水喝多了,我去去就回。”
县丞夫人颔首,她是个十足的戏迷,台上第二出戏开唱,得知姜芮去恭房,又将目光落在戏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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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峥今日没有喝多少酒,他平时不苟言笑惯了,即便桌上几人都比他年长,然身份不如他高,也不敢有人劝酒,故而只小口抿了些,喝着喝着却感觉有些上头一般。
主簿见祁峥有些晕乎,笑道:“大人醉了?大人这酒量可得练啊。”
“是该好生练练,这才两杯便醉了。”
“年轻人要多喝酒,酒量太低可不好。”
尹师爷见祁峥似真有些醉了,道:“大人不如去客房歇会儿,夫人她们在花厅听戏,今儿备了好几出戏,要些时候。”
祁峥摆手,“不用,我去外面醒醒酒。”
到了外面凉风一吹,祁峥感觉好了不少,吹散了那股燥热,自到了许昌县一直忙,许久没有喝酒,莫非是太久没有喝酒酒量降了。
尹师爷家不大,唱戏的戏台子一墙之隔,无需过去也能听清唱的是什么。
咿咿呀呀的唱腔,加之他有些烦躁反而让他眉头紧蹙。
“祁大人?”一道清丽的女音响起,如涓涓细流般清澈,听着让人只觉甘冽,沁人心扉。
祁峥闻声回头,只见垂花门边站着一妙龄女子,肌肤娇嫩,上身穿了件浅粉色薄烟衫,下着翠绿烟纱散花裙,美目流盼,面若桃腮。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淡,垂花门斜角挂着四角灯笼,烛光柔和,映衬的那女子温柔可人,抬手轻撩耳发,动作娇柔中夹了几分媚。
待人走近后,一股幽香萦绕在鼻翼。
尹芯荷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心口砰砰跳不停,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正是母亲去二叔家接她回来那日,那会儿他骑在马背上匆匆而过,只一眼便让她刻在了心里,“刚刚看到这边有人影,原来是大人,大人怎没在正厅喝酒?”
“出来醒醒酒。”
“爹爹怎也不陪着大人,喝了酒吹风一会儿该头疼了。”
尹芯荷说着话故意走近些。
鼻翼间的幽香更浓,祁峥下意识禀了呼吸,抬手揉了揉额角,压下心头的烦躁,“尹姑娘忙吧,我先回正厅了。”
尹芯荷见他要走,忙道:“不如大人去前边亭子坐坐,小女子吩咐丫鬟去唤姜姐姐来,姜姐姐在花厅听戏,离这儿不远。”说着尹芯荷看了眼身旁的丫鬟,道:“去请姜姐姐过来。”
丫鬟会意转身进了垂花门。
“大人这边请,亭子就在前边不远处。”
过了拐角确实看到一处亭子,祁峥只觉头晕的厉害,想着姜芮就快过来,便略坐片刻,待姜芮过来一并归家去。
尹芯荷看向一旁的景山,“侍卫哥哥,大人这是喝了多少酒?”
“两杯。”
“大人怕是喝不惯许昌县的酒,这会儿风大,我去寻一件爹爹未穿过的披风,那边过去是茶房,侍卫哥哥去给大人端杯茶吧。”
见尹姑娘离开,景山见祁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