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草木初抽芽,红杏枝头绽花苞。
东陵侯府一片红绸似海,隔着几重院墙也能听到大门口传来的迎亲唢呐声。
在这热闹的迎亲氛围中,穆山苑却是一片惨淡不见丝毫喜气,屋内更是传来咳呛与呕吐,因着前院热热闹闹娶亲院里的人都去瞧了热闹,并无下人听到。
“呕~咳咳咳……”
姜芮咳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看到地上吐出的东西又是一阵犯呕,尤其吐出的东西里面还夹带了血丝。
感觉再这般下去她非死了不可,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往外去,她需得换个地方吸口新鲜气以及求救。
到了门口,姜芮实在没了力气,靠在门边喘气。
刚刚一路摸索出来加上脑袋里面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知道自己这是穿了,原主跟她同名同姓,好死不死她穿到原主喝药自尽的时候。
回想起原主的过往,以及原主挑选在今日喝药自尽,倒不是原主受了什么委屈,而是完全为了给人添堵。
原主喜欢东陵侯府世子,在东陵侯世子第一任妻子刚刚病逝之时便想下药给人做续弦,奈何中招的人是东陵侯府庶出二公子,原主失了清白只得出嫁。
然嫁给庶出二公子后原主并未消停,反而一心纠缠自己的大伯哥。
东陵侯世子一直避着原主,直到三年后东陵侯世子遇到心仪的姑娘,今日正是二人成婚的大喜日子。
原主这三年来没有反思过往,反而越发偏激,甚至在人成亲的日子喝药,想把喜事变成丧事。
姜芮是穿来那一刻身体反胃下意识吐出了药,但即便如此那药入腹也让她遭了不少罪。
姜芮想着想着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俯身干呕了几下却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芮总感觉东陵侯世子这几个字有些熟悉,像是在何处听过。
正琢磨着,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走来几人,为首之人一身藏青色锦衣,身形高良,面容冷峻。
姜芮认出来人,正是原主嫁的东陵侯府庶出二公子祁峥,在祁峥身后跟了两个侍从,那侍从一人抓着一个丫鬟。
那两丫鬟正是原主派出去放话,企图毁掉今日这门喜事的两个陪嫁丫鬟。
看着祁峥黑着脸越来越近的身影,姜芮开始思量,她现在折回去把剩下那半碗毒药喝了能否死的快点。
念头一起就放弃了,因为即便喝了毒药她也回不去了。
姜芮想不明白,她只不过是在家直播做菜,莫名其妙楼下就起火了,然后她屋子就炸了,甚至来不及跑。
她都能想到自己死后的热搜,某某网红家中做菜却天降横祸被炸身亡。
一定比她活着还出名。
且那毒药入腹难受至极,五脏六腑仿佛烧着了一般,她也吐怕了,现在嗓子还火辣辣的疼。
姜芮想开口喊救命,嗓子却痛的说不了话。
祁峥已经走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子,相比以往今日的她更加狼狈与疯癫,“裴大夫,劳烦。”
姜芮是靠坐在门口的,仰头才能看到祁峥的下颚,声音好似从很远传来一般,刚刚她没有发现原来一道来的还有个老大夫,是东陵侯府家养的大夫。
裴大夫半蹲下身子给姜芮号脉,眉头紧皱,“毒药入腹好在及时吐了出来,不过这药霸道伤了内体,往后只能慢慢调理了。”
姜芮有一种这具身体已经废了的感觉,之前只觉难受,现在她感觉五脏六腑怕是都被毒药给害了,原主当真是个狠人啊。
老大夫号了脉便走了,祁峥弯身将姜芮抱进屋,不过并未进内室而是将她放在了堂屋的罗汉床上。
下人都未跟进来,姜芮道谢的话还未出口,脖子便被掐住,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眸近在咫尺,言语森冷,“我是否警告过你,休要伤她身子,你的贱命怎抵得上她分毫,想死也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