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此,鹿深森再无话可说。
——菜鸡!
韩长安朝额上吹了口气,默默走远了。
自第二日起,李承宗的小课堂就又多了三个学生。
而在那马车甚有节奏感的晃动下,在李承宗抑扬顿挫的话音下,韩长安与鹿深森二人就跟比赛似的拿脑袋磕着车厢。谁都不肯少磕一下,唯恐折了面子。
如是数日一过,鹿深森即便再怎么记恨韩长安,也隐隐跟他发展出了一点革命友情,这大概就是学渣与学渣的惺惺相惜吧。
当然,傲娇的鹿深森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相反,他还会在休息时毫不留情地嘲讽韩长安:“李先生学贯古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侄儿?”
韩长安沉默地开弓引箭,直至那离弦之箭“夺”地一声射中百米开外的箭靶,他才一脸无辜地反问:“我这侄儿怎么了?”
“你在课上睡觉!”鹿深森冷笑着道,“真是朽木不可雕!”
“你没睡?”韩长安不紧不慢地问。
“我……”鹿深森张口结舌,半晌才答。“我又不是他侄儿。”
“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在课上睡觉?你家夫子就是这么教你轻慢学问的?”
韩长安射出最后一支箭,满脸遗憾地看着鹿深森摇了摇头,往前去回收羽箭。
——菜的抠脚!
过了一日
鹿深森又在韩长安跑过马后寻来,满脸讥讽地道:“原来你不是李舍人的亲侄儿!”
“我姓韩,他姓李,我怎会是他的亲侄儿?”韩长安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
鹿深森回想起他们相识第一天就已知晓彼此姓名,立时气结。
韩长安牵马而去,边走边摇头。
——智商盆地!
又过一日
“你既不是李舍人的亲侄儿,为何与他同行?”
“你父是谁?是何官职?”
“放肆!本郎君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
韩长安不胜其烦地放下弓箭,仰头看了看刚刚升起的朝阳,单刀直入地发问:“鹿小郎,你是想跟我交朋友吗?”
鹿深森脸上一红,静默片刻又犟嘴道:“你这不知来历的穷小子,也配跟我交朋友?我爹是幽州都尉鹿虔!”
“不敢高攀!”韩长安淡然应声,收回目光又进入了开弓—射箭—开弓的训练模式。
鹿深森的胖脸陡然涨地通红,过了一会,他突然一脚踹向韩长安。
韩长安身手敏捷地闪过,冷冷地看着鹿深森,不言不语。
“啊啊啊!”两人对视片刻,鹿深森羞怒地大叫一声,扭头跑了。
唔……这又算个什么说法呢?目送着鹿深森跑远的韩长安扪心自问。哦!我懂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治傲娇!
韩长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练习。
然而午膳时,韩长安注意到鹿冉冈陪着狸奴教学相长,他本人陪着李承宗舅慈甥孝,唯有鹿深森身边只有几个仆从服侍。韩长安忽然意识到了鹿深森的孤单。
鹿深森这个熊孩子明显早就被家人宠坏了,身边不是奉承恐惧他的人,就是怨恨疏远他的人。难得自己试图交个朋友却又不得其法,想必平时也很寂寞吧。
——我这么大个人了,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韩长安心头一软,随手拿起一只烤好的大雁上前给鹿深森递了过去。
“哼!”哪知,鹿深森竟一巴掌将那只烤雁给拍飞了出去。“田舍奴碰过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吃的!”
韩长安一阵默然,轻声道:“你高兴就好。”
他扭头就走,鹿冉冈却恰到好处地上前来向他赔了一揖。
“无妨。”韩长安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又坐回到李承宗的身边。
“长安?”李承宗不曾看到韩长安与鹿深森的互动,见韩长安空着手回来了不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