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小鱼和深海融为一体。
猛地被偷袭一下,还是肚皮这么紧要的部位,黑锦差点直接炸鳞。
他歪着一扭,又被戳了一下。
不疼。
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但是谁会愿意被人冷不丁戳肚皮呢?
体型偏圆的小鱼在深海中停留了一下,开始左躲右闪,基本没什么规律,又被连着戳了好几下肚皮,竟然一次都没躲开。
小黑鱼生气地吐出一串水泡,尾巴一摆,骂骂咧咧回去了。
身后的东西还不依不饶,追着黑锦一路戳到浮岛上,看小鱼挑到岛上,照旧给他后背来了一下。
黑锦被戳了一路,也扭了一路,有点扭出经验来了,让开一下,就被戳到了腰眼的痒痒肉上。
岛上的其他人鱼听到声音看过来,就见异常年轻的人鱼医生“咕叽”一笑,进接着“啪叽”掉到了礁石上。
人鱼们赶紧扭回头当没看见。
银鳞深渊生存第一法则:看人笑话,引火上身。
谁冒险没个狼狈的时候?关系好的搭把手,但绝对不能趁机嘲讽。
黑锦没事鱼一样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病患们没注意到这边,还在不断干活,为条件简陋的医院添砖加瓦,就赶紧跑过去:“你们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说着,他就把剩下的许多海鳗和海蛇一起烤了。
海鳗肉厚,烤出来肥嫩多汁。
海蛇肉薄骨头细,烤得酥脆,再撒上病患给的特制调料,一口下去,酥香脆爽。
中午病患们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虾。
黑锦熬了虾油,煮了一大锅海鲜粥和海鲜面。
外出历练起码就是几个月的人鱼们,吃得头也不抬。
单人的户外炉子有些不堪重负。
稍微垫了个底之后,他们没有理所当然让医生一个人准备食物,而是加入进来。步骤不难,只是他们平时历练的时候,能吃饱就行,带个炉子已经算是考究人,哪有闲情逸致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
“医生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野外都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黑锦想说,当然,他可是接受了有正经厨师证的人鱼!但一想到他的厨师证,只是某种新娘教育的一部分,他就控制不住暴躁的情绪。
好在他不至于对自己的病人发脾气:“今天早点休息,明天都做一下检查。”黑锦觉得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藤壶米的应用,用起来还挺省的,再说检查也不需要消耗。
说着,他注意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断尾人鱼,赶紧游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下午刚帮你接好的骨头,又断了?”
断尾人鱼明显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黑锦抬手把两床水母被子和固定用的石头给拆了,再认真检查了几遍他的尾巴,确定:“骨头都长好了啊。”
这一下包括帮助他给尾巴“打石膏”的人鱼也惊呆了:“这就好了?”
黑锦还感到奇怪:“就断了几根小骨头,别的问题不大。”藤壶米的总消耗都用不了一粒。
断尾人鱼反倒不太敢动,僵着沉到湖底,才本能摆动了一下尾巴,果然一点受伤的感觉都没有。仔细看了看,就连受到撞击破损掉落的鳞片都已经长了出来,只不过颜色和边上的老鳞片不一样。
“嘿!我好啦!”
他还沉浸在尾巴康复的喜悦中,就听到身边一声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
他一回头,就看到海沙家的那位正端着一张极其不友善的脸,但没和他多说什么,只是从他身边缓缓游过,显然是去吃饭了。
海沙当时的情况有目共睹。他没看到医生给人治疗的过程,但感觉能够拖到救护水母浮船过来,就已经是极大的本事,现在一看竟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哦,脸色有点白。
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