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能在知道自身性格能力有短板, 应付不了局面的情况下,聪明的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能够果断拒绝身边那些充满各种目的的蛊惑声音,坚持遵循那位的建议, 做出这么多需要大魄力, 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做的事,绝对能担得起‘英明’二字。
这是沈卓在知道民情议论后,发出的感慨。
还有一些人,在得知百姓对最新一期邸报的反响后, 发现皇上不仅没有因此而损及帝王形象,还对皇上更为拥护与尊崇,都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可是现实就是明明是皇上公开说了那句连他们都说不出口的‘死不起’, 结果百姓都因此而盛赞皇上心怀百姓、英明大度,想将修皇陵的钱省下来用于民生国防。
“你确定外面的这些议论, 都是百姓们自己的心声,而非宫中有意引导?”
唐季元早就发现宫中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不惜亲自下场安排人在百姓中散布消息, 引导民间舆论的事, 这在以往,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人惯用的手法。
“大人,以下官的眼力, 绝对不会看错,这分明是那些老百姓自发的感念圣恩,不存在什么刻意引导, 若非要说引导, 那也只能说, 是由那份公开邸报所引导的。”
唐季元用手指轻叩着手中的拐杖, 心中远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有高崇礼在时,两人虽然明争暗斗,但遇到事情时,多少都能有个商量。
可是随着高崇礼突然转变态度,近期不知在暗地里谋划什么,不仅不在朝堂上与他配合,甚至连他的邀请都直接推辞,没了可以相互商量的人,让他感到有种独木难支的疲惫。
“这么一来,皇上的修皇陵计划,恐怕更加不可能更改了。”
有人从旁建议道,“唐大人,我们或许可以请宗正出面,修建皇陵一事,不仅是关乎国祚声望的大事,也关系到皇族颜面,就那么一万两,还要修出那么多陵墓,也太过寒酸了些。”
他们现在已经放弃劝皇上像先帝般,修个几百万两的大墓的想法,只盼着皇上好歹能拿出个一两百万两,修个差不多的陵墓,让他们可以安抚一下手下人。
摊上这么一位总是不走寻常路的皇上,他们实在太难了。
修皇陵乃是旧例,许多帝王不惜倾尽举国之力,也要为自己修座足够奢华的大墓。
投资这桩大生意的商人,过去从来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谁能想到,如今竟要面对赔得血本无归的结局。
没等唐季元开口,另一位官员就已经接过话道。
“宗正与礼部尚书大人一样,都是唯宫中马首是瞻,皇上想要做什么,他们只会在表面上做做样子,提提建议,什么时候真能劝动皇上改变主意过?连皇上将后宫的宫院隔出去那么大一片,开办那什么疗养院,宗室都不敢有异议。”
说起这些,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有些心塞,先帝朝时,为了确保能让宗室听话,将连其亲儿孙在内的宗室打压太过。
当今继位后,将先帝朝时的某些旧制改得面目全非,倒是继承了先帝打压宗室的操作,只用听话乖顺的人,敢仗着宗室身份冒头的,都被给按了下去。
“这次的事非同以往,也许宗室愿意出面也说不定呢?”
至于什么地方非同以往?不用说得太过清楚,在场众人心里都明白。
唐季元这才开口说要试试,并点了个人负责去探口风。
与此同时,宫里也已收到民间舆论风向,看到百姓们的各种言论,正宁帝乐得合不拢嘴。
“朕是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正感慨着,他突然脸色一肃,将目光投向何殊,见她毫无反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般的淡定。
“皇儿,这些舆论风向,不会又是你的手笔吧?”
若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白感动一场?
何殊正在批奏折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