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完部里的同僚们后, 下值回去的路上,何昌逸才有些不舍地问道。
“怎么毫无预兆地突然定下要外放的事?贤弟还要匆匆赴任,这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
沈卓抬手接住空中那细碎的小雪花, 心情也有些复杂,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外放与升迁竟然来得这么快。
“那里的官员已被就地免职, 还等着被临时调派过去的官员, 赶紧到任,好负责雪灾善后事宜。”
文山府的瞒报消息尚未正式公开,朝堂上的人, 还在忙着为那些官员请功, 沈卓也不好说得太过清楚详细。
何昌逸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一想到两人可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像这般同进出的共事机会, 心中就充满对好友的不舍。
“恭喜贤弟,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希望你能自此鹏程万里,直上云霄!”
沈卓看着他, 语气认真地回道。
“谢谢昌逸兄, 不过我能得到的机会, 以昌逸兄的能力, 肯定也能很快遇上。”
何昌逸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我还想在门下省多锻炼两年, 过去总是自以为已经学到了的那些, 都是来自书本与父亲的传授, 进入门下省后才发现, 学到跟用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沈卓对此深有同感,“是啊,门下省确实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能有机会进入这里,实在是我们的幸运。”
“贤弟,你说,那些官员都是怎么想的?无视朝廷三令五申,一再强调的政令,事后还试图遮掩。”
回到部里后,为了追进度,何昌逸将他不在京中那段时间里,发生的大小事,包括朝廷颁布的各项政令,都仔细看了一遍。
何昌逸十分确定,若那些官员但凡愿意上心一些,以百姓能负责一些,只需按照朝廷列出的几项措施做,见势不对,宁愿多费些功夫,也要先将那些百姓迁出去,以防不测。
怎么也不至于出现目前这个局面,将上边那位气狠了,大家的这个年恐怕都不好过。
沈卓也理解不了那些地方官员的想法,上边就差手把手地教他们做事。
只需将钻营仕途的心思与精力稍分一些出来,放到老百姓身上,就不至于如此,可惜他们不愿意。
“所以他们现在要为自己的玩忽职守、怠政、侥幸思想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京中宋太师府上,五夫人正满脸焦急之色地哭着跪求上首的公爹。
“爹,您要救救夫君哪,他被人带走五天了,还不知会受到什么磋磨呢。”
宋太师握紧手中要拐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宋老夫人则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怒声斥责儿媳道。
“你是怎么给人当妻子的?连自己的丈夫被人带走的原因,甚至连带走他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宋五夫人一脸委屈无奈地回道,“娘,夫君前段时间得了两个城里人家送的舞伎,整日在府里风花雪月、吟诗作画,儿媳一直见不到他的面。”
听到儿媳的辩解,宋老夫人下意识小心看了眼丈夫,随即冷着脸训斥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这个正室无能,既不知劝勉丈夫要努力上进,也约束不住那些小妇,才有今日这祸事。”
宋太师深吸了口气,才沉声问道。
“你们这些家眷被控制起来的这几天,那些人都审问了些什么?”
能够借机摆脱婆婆的斥责,宋五夫人心中松了口气,赶紧回道。
“他们问过儿媳,家里都有些什么家产与财物,夫君日常的收入都有多少,府上平日里的花销多少,还问夫君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与什么人有来往之类的,那些人待我们倒还客气,就是不知道夫君那边的情况怎样。”
问过他们这些人后,又搜了一遍身,就将她与几个姨娘、孩子直接赶了出来,连路费都没给他们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