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碰到回来的薛如意,她好奇的打量两眼,道:“二婶今日衣裳倒是好看,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走出没两步的云涟县主狐疑,突然发现自己随身的钥匙不见了。嘱咐女儿自己先去,她有事回去一趟。
王玉芳乖乖点头,云涟县主火急火燎赶回去。主院一个婢女小厮也不见,她眸色微暗,加快步子接近门边,果然听到里面开锁的声音。
云涟县主大惊,一脚踹开门,就见她儿子,抱着一堆金银玉器吓得瘫软在地。
“沅枳?”云涟县主怎么也没想到,她儿子会干出这种事。
在她印象里儿子乖乖巧巧的,一直很听话。唯一不好的就是随了她喜欢赌,但赌的也不大,该克制还是能克制。
“沅枳,你拿你妹妹的聘礼干嘛?”
被逮住的王沅枳立刻一阵哭嚎,“母亲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把赌输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抱着云涟县主的腿道:“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手被剁吧?”
“那你也不能拿玉芳的娉礼啊,你要她嫁到三皇子府怎么抬头?”
王沅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我也是无法,谁让儿子跟你牌技一样差。”
云涟县主被噎了一下:什么叫牌技和她一样差,她再差也没欠人家钱啊。
王晏之突然抬头,眼睛黑黢黢的盯着他娘:“母亲,要不你把咱们钱庄的银子先弄出来给我,我先还上,之后再慢慢填?”
云涟县主虽然担心儿子,但也知道钱庄的银子不能轻易动。王沅枳见她犹豫,又道:“母亲,钱庄的银子反正一直存在那,只要我们做得隐秘,不过被发现的。事后多放一些印子钱,银子很快就能填上。”
“母亲,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云涟县主咬牙道:“要不我们报官吧。”
王沅枳立刻摇头:“没用的,官府不管这些,被他们知道还会报复,那我在官场也完了。母亲,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她就一个儿子能不救吗?这讨债的,十万两啊,那得放多少印子钱。
云涟县主想了片刻,道:“要把银子弄出来不被发现,那账房那块做账得过关啊,月底你祖母都得对账的,那账房又是你祖母的人。”
王沅枳道:“那,那就把这个账房换掉啊,实在换不掉弄走一段时间也行,至少月底前把账本做平了,我们再慢慢填上去。”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不管银子,只管花银子的。
云涟县主原本打算让人去套账房麻袋,没想到次日账房拆人来报,今早出门不小心摔断手。虽然觉得巧,但她也管不管那么多了,连忙推荐自己奶娘的儿子先顶上。
反正也就一个月左右,老太太也不甚在意。新来的账房她也见过,还是个秀才,文质彬彬,人看着也老实。
老太太交代几句也就没管了。
就这样,云涟县主联合账房又靠着王沅枳的掩护把钱庄的存银全挪用了。
第四日清晨,薛二就让人在去翰林苑的路上堵王沅枳,直到他把十万两银子付了,欠条才还给他。
云涟县主为了堵上这个窟窿,拼命的放印子钱,祈求年底前能把账平了。
承恩侯大房和薛家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热闹,静静地看她作死。
在天启,放印子钱是违法的,轻者杖则,重者坐牢革职都有可能。但是不少人都私下贩,大多数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前云涟县主偷偷放一些印子钱也是官面上默许的,毕竟谁没一个缺钱的时候。
王晏之就在静静地等,毕竟十万两啊,印子钱难免放得大了些,蚂蜂窝得聚满了蚂蜂,捅起来才有意思。
等到了月底,老太太对账时,云涟县主、账房先生拿着银子和账本到了老太太那。俩人都有些紧张,只要老太太没瞧出来,很快就能把账本平了。
账本对了一半,沈香雅和承恩侯突然来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