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火,四人闪到隔壁房间把门关上。
寒月透过轻薄的纱窗照进屋子,王晏之第二次大半夜跟着薛家兄妹出来依旧新鲜。
他进屋先观察了一圈,等回神就发现家三兄妹齐齐贴着隔壁那堵墙,手里是个奇怪的杯子在偷听。
那又是啥?
能听到隔壁?
正疑惑间薛如意朝他招招手,
他走过去如意立马又掏出一个圆筒递给他。
王晏之学着她的样子把耳朵贴到墙壁上,立刻有清新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秋爷,你让别人去吧,如意楼根本不是人待的,小的再待下去就要被折磨死了。”
“银子都收了,你跟我说这个?现在不做三倍奉还。”
“三十两?秋爷不是我不想做,我根本接触不到那口熬底汤的锅,”
“我不想听理由,三日后要么配方,要么还钱,否则仔细你的命。”
听到这四人又依次闪出云香楼,看门的伙计依旧躺在地上。薛二塞了一颗石子在他手上后四人返回如意楼。
他们刚走,看门的伙计就醒了。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连忙爬起来,左右看看又看看自己手上捏着的石子,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
伙计觉得蹊跷,但又并未发生什么事。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把石头一丢打算关门,然后又被急匆匆出门的春生直接撞倒踩了过去。
趴在地上伙计抬起沾满草屑的脸,龇牙咧嘴想骂娘,想想还是忍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春生气闷的往回走,刚从后门溜进如意楼,就见楼内影影绰绰有灯光。他心里打鼓,走过漆黑的长廊往灯火处望去。
影影绰绰的灯火下,薛家那个赘婿白衣单薄、侧脸朦胧,恍若谪仙,春寒未消的子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空荡的桌子前。他身后是来回晃动的影子,衬得主人越发孤寂。
大半夜的坐着干嘛?
装鬼呢。
他刚想走,那人突然朝他看来,眼神清清淡淡,偏又利得很。
春生被他看得有些局促,从暗影里出来,搓搓手,挠挠头:“那个,我起夜。姑爷还没睡呢,怎么大半夜的坐在这?”
王晏之侧头,长睫洒下一片暗影,眉头微微蹙起,用同样有些气闷的语气道:“被赶出房门了。”
春生啊了一声,有些讪讪:“那个,姑爷不是县案首吗?怎么会……”薛三掌柜确实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我是赘婿。”王晏之叹了口气,“罢了,这些同你说也不懂,你去睡吧,别扰我。”
“哦,好。”
春生赶紧溜了,心里却排腹:怎么不懂,他隔壁邻居就是入赘到别人家。每次见到他都抱怨赘婿不好当,岳父岳母苛责,妻子嫌弃,连儿女都觉得他没用。
薛家表面待姑爷好,背地定然也是瞧不起他吧。
春生刚想替他抱不平但又想,他一个穷做工的,不心疼自己心疼主家姑爷干嘛。
这不是闲得蛋疼。
次日一早,春生起来按照惯例去抹桌子,就看见薛家三父子坐在一楼门口。
他打了声招呼,薛父招手让他过去。
“春生啊……”
春生嘴角抽了抽。
“昨天你的话我想了一下,看你这么勤快的份上今日起就跟我在后厨忙乎吧。”
春生惊喜:“那,那万一县令公子还来呢?”
薛父:“沈公子暂时不会来了,姑爷会搞定的,他也就这点用处。”
春生心道:怪不得昨晚上见姑爷不高兴,薛家人果然瞧不起他。
被‘瞧不起’的王晏之这会儿正在宋教谕那喝茶。宋教谕瞧过他交上来的文章赞道:“周安实在大才啊,将来必定高中,比成姚当年丝毫不逊色。”
他长睫颤动,问:“可是平阳先生刘成姚?”
宋教谕抚须点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