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这次府试肯定没希望,沈修就是嫉妒他故意的吧。”
“确实,两个月不来学堂,天天待在如意楼坐堂还考什么考。他这都能考取童生,我头剁下来给他当球踢。”
王晏之往那边瞟了一眼,说闲话的学生立刻散开。
考童生不难,难得是如何在如意面前不手抖。
林文远站在远处神色复杂,他送信给如意后很快就得到回信,言辞间客气又疏离,居然是让他不必管。
薛家和王晏之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晏之的难处没人懂,对面的云香楼秋掌柜只知道,自己都快骂脏话了:如意楼太太太不要脸了,有本事光明正大竞争,一个县案首犯得着反复拿出来炒?
放一个那样好看的人在进门的柜台,和在青楼立一个花魁有什么区别。
陈缺干笑两声:“还是有区别的,如意楼那个卖艺不卖身。”
秋掌柜脸黑:“要你说,没用的蠢货,让你那侄子快点把鸳鸯锅底汤的配方偷来。”再说入赘不就是卖给薛家吗,不得天天和薛家的女儿睡觉?
春生也想快点搞到秘方啊,如意楼生意太忙了,忙得他都想哭。要是再拿不到秘方,只怕他会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他每日一大早起来就得一个人拖完所有的地,抹完所有的桌子。吃完早饭立马又要帮忙洗菜、切菜、装盘、然后就是一直上菜、上菜、上菜……上到手脚抽筋。
往后就开始洗碗、洗碟、洗筷子、洗锅、洗抹布、洗拖把……永远洗不完的东西。
他刚停下,薛大掌柜就喊:“春生,把九号桌账算一下。”
还不等算完账,薛二掌柜又喊:“春生,把这十坛子酒给二楼客人送去。”
刚从楼下下来,薛三掌柜又喊:“春生,帮忙把楼上客人落下的衣裳送到门口。”
天呐,一个酒楼为什么要有三个掌柜?
薛家人是魔鬼吗?
陈春生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进来的王晏之,他还没躺下,对方先手撞折了。
然后他就没有工钱了。
擦,春生严重怀疑自己被碰瓷了,但没有证据。
夜里,薛家人聚在一起吃火锅,王晏之举着包成粽子的手让薛如意喂,边吃边满脸歉意道:“如意,都怪我不小心,如今字也写不了,只能干坐在柜台了。”
薛如意满脸肉疼:“算了,表哥好好养手,之后还要府试呢。”
薛父特意炖了两个大猪蹄子给他,亲切的塞到他面前:“来,安子,以形补形,多吃猪脚手再也不会抖了。”
王晏之:“。”
自闭中……
从傍晚到夜里,王晏之都低垂着眉眼没怎么说话。薛如意看了他好几眼才上床睡觉,睡到半夜门外响起敲门声,王晏之刚想这个点谁会敲门,手臂就被如意扯了两下。
她压低声音喊:“表哥,快起来,我和二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他哪也不想。
“待会你就知道了。”
门外,薛二猫着腰接引俩人,腰间还拿着两个麻袋。
鉴于薛家人不同寻常的脑回路,王晏之有些发憷,深更半夜的,这俩人拉他会干啥呢,不会是打算半夜把他埋了吧。
然而,这俩人偷偷出酒楼带他往南街花柳巷去了。
王晏之越发不懂:深更半夜,带麻袋和他去花柳巷?
王晏之思考了一路就没想出这俩人到底想干嘛,直到他们蹲在天香楼后门转角处,看到慢慢朝这边走近的余东和姚策。
如意和薛二打了个眼色,又朝他道:“表哥你放风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薛家兄妹已经冲过去,兜头套住余东和姚策。一句话不说摁住就打,任凭麻袋里的人怎么挣扎喊叫就只管揍。
王晏之眼眸微微睁大。
昏暗的小巷子里传来脚步声,他刚侧头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