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姑娘他又看不上,这薛如意配他正合适。
薛如意抬头,对面的人长得似乎与先前相看对象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她有些脸盲看谁都差不多,只是这人气味令她不喜。
“那家里的活要干吗?”
钟宜礼想也不想的回道:“这肯定要啊,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天经地义。你放心,家里还有大嫂可以分担,不过大嫂怀孕了,你嫁过去就要先辛苦一段时日。”
薛如意眼尾更弯了,又问:“你会做饭吗?”
钟宜礼蹙眉:“君子当远庖厨,考取功名才是正道。”随即又想起薛家的情况,顺口又道:“听说你爹天天窝在家做饭,这样没出息的。还有你二哥天天嚷嚷什么飞机,你家银子都被你大哥折腾到田里去了吧,那土豆就是关外骗人的玩意,种不出的。”
“你嫁我后,我会好好规劝两个大舅哥。二十好几还没娶媳妇是要叫人笑话,被人戳脊梁骨的,还有你娘,一个妇道人家,就别学男子行医,万一治死了人还得赔钱不值当。还有薛姑娘,以后好好跟大嫂学规矩,才不辱没秀才娘子的名头.....”
身侧的薛如意突然不走了,定定的瞧他。那眸光清透如琉璃,看得钟宜礼心跳停了一拍,他停下告诫的话,迟疑问:“怎么了?”
薛如意指指他身后,他回头,腰侧就挨了一记。钟宜礼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呈现垂直栽进满是泥巴和牛粪的水沟里,惊飞一众鹭鸶。
蹲在田埂上的偷看的几人惊得拉直嘴巴。
薛如意踢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钟宜礼挣扎半天,嘴巴里都塞了泥,身上哄臭哄臭的,一抓一坨牛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也不得脸面,朝薛如意走远的背影就骂道:“你神经病吧,白瞎了一张脸......”他好心规劝,怎么就听不得实话了。
他越骂越难听,刚挣扎上岸,走远的薛如意突然折返。凌空又飞来一脚,胸肋骨咔嚓一声,他又飞进了臭水沟。
田埂上的薛如意轻抬下巴,红唇微启:“垃圾!”
附近的村民听到呼救赶忙跑过去查看,小胖子几个人蹭的站起来,拉着薛如意赶紧跑。
“如意呀,快躲起来,钟宜礼他老子是里正,我爹都怕他。”
很快钟家人赶了来,众人七手八脚把满身牛粪,断了肋骨,哀嚎惨叫钟宜礼抬走了。
薛如意从袖带里取出棉花塞住耳朵,自顾自的往回走。
林二丫气得跺脚:“薛如意什么臭毛病,整日板着脸。”
薛家四口在村口找了会儿不见自己闺女连忙往家里走,才进院门就见薛如意四十五度望天,盯着白白的云朵发呆。
从头到脚干干净净,就是眼神太空了,空到众人心里发毛。
四个人推搡一番,周氏终于拦住众人上前,蹲在闺女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
“如意啊,别难过,四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改明儿.....”
薛如意扭头,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困惑的问:“娘,你说那云朵像不像钱串子?”
周氏:“呃。”
周氏还没回答,薛如意突然又道:“娘,他说我们全家都很怪。”
“还说二哥爱吹牛,大哥天天地里瞎折腾,阿爹窝在家里做菜没出息。还说我既不贤良也不淑德,肯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薛父当场就忍不了,回头去拿锅铲,吵嚷嚷要找埋汰自己闺女的钟宜礼拼命。幸而薛家两兄弟拉着,薛如意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不用了爹,他已经被我踢断三根肋骨,只是要麻烦娘给他接接。”
父子三呆住,齐齐问:“三根?”
薛如意:“大概是四根吧。”
薛父呵笑两声,转而安慰自家闺女:“没事,大不了赔银子,等他好了,让你两个哥哥再去套麻袋。”
薛如意蹙眉:赔银子?那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