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瀛没有读心术,他能看穿猜透丁厌的想法和隐藏信息,纯粹是因为丁厌实在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心无城府。
知道丁厌没开车,也是碰面时对方是从地铁口的方向走来。总的来说他只是善于观察,并非事无巨细监视他人的精神变态控制狂。
一到停车场,丁厌面对那辆银灰色轿跑,犹豫着坐前面还是坐后面,楚瀛又看懂了,说:“东西放后面,你坐前面。”
“噢。”丁厌在“我真傻,我真傻啊”的无声喃喃自语中,坐上了副驾驶座。
楚瀛如此建议是顾及后排有儿童安全座椅,怕他坐得不够自在。
两人同坐入车内,丁厌嗅到了楚瀛外套上的香水味,清淡微苦的男香在促狭的空间内更愈发清晰浓郁。那股香气本身不浓,是他隐约感知在哪里闻过,很熟悉,以致于嗅觉格外敏感。
“你用的什么香水?”丁厌好奇发问。他对男香没有研究,男人喷香水多少是有点孔雀开屏的意思,他可不一样,他只有当女人的时候才把自己喷得香香的。
“我不用香水,你闻到的是衣橱里香片的味道。”楚瀛答道。
丁厌:“你怎么还不开车?”
楚瀛转头看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家的地址。”
“啊……”丁厌醍醐灌顶地报上自家小区的名字,窘迫得红了脸。
讨厌,好讨厌!
一路无话,气氛凝固,只有导航的电子女音机械地传达行驶指令。
丁厌想找点话题舒缓氛围,好巧不巧的,他手机响了,拿来一看,联络人是他妈。
——完了!我要遭殃了!
“你不接吗?”楚瀛开着车目不斜视,没注意他的脸色。
丁厌头顶压力接通电话,他妈阴气森森的嗓音拧紧了他的头皮:“丁厌,你翅膀硬了是吧?”
“没、没啊……”
“你还敢不承认!?人小赵回家说今天约好见面,结果你人没在,你还拿假照片诓骗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愿意你可以说啊!有你这么耍花招羞辱人家姑娘的吗?”
“你回榆城来,立刻马上!看来是我和你爸太久没教训你了!你才敢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丁厌的火气一来,说话也很不中听,回怼道:“我一早就说了我不愿意,是你们非逼我去的!有你们这种逼良为娼的父母吗?”
“什么逼良为娼?你这臭小子在胡说什么啊?我是你亲妈!还能害你吗?你的做法是犯了原则性错误,你不知检讨,反而还委屈上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他妈语速急促,停了停平顺呼吸,“我也不跟你扯别的,一切等你回家再说,赶紧回来!”
“我不!”丁厌粗暴地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所以,上午的那个女孩,是你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对象?”楚瀛问。
“嗯。”丁厌沉闷道,“让你看笑话了。”你看得很开心吧!你这个混球!
楚瀛:“你给她发了我的照片?”
丁厌妈妈的嗓门儿洪亮,他坐旁边听得很清楚,丁厌给人家发了假照片;再联想上午那个认错他的女孩,事情经过就完整串联起来了。
“对呀。”丁厌自暴自弃了,想着:你有本事就把我扔路边,我一个人走路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楚瀛不解。
丁厌:“你亲嫂嫂发的咯。”
楚瀛:“那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其实不是给elsa选礼物,而是替你挡住这次相亲?”
“是的。”丁厌斜睨着人,“怎么?你也想跟我算帐?你至于吗?不过是用你一张照片,我已经删掉了,反正这件事也没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和伤害,你就当助人为乐好了。”
“你还真是恃宠而骄啊。”楚瀛有感而发。
“什么恃宠而骄?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丁厌情绪又上来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