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中最令人发笑的一句话便是——修罗尊是个好人。
但的确他也没有要骗自己的必要……
墨染审视地看着他许久,然后才放下了手中的剑,将它收了回去。
只是突然的,耳边迎来一阵风声,“砰”地一下,墨染被重重地赏了一拳,力度之大,打得他脑袋偏向了另一边,嘴里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司无幽冷笑着看向他,抬手挥来,竟是打算迎面再给他一拳。
墨染牢牢箍住他的手腕,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这厮下手简直是毫不留情面,趁他收剑无心防备时,又一次暗算了他。
“什么意思?墨染,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司无幽说道,“我瞒着云清,是我不对。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口口声声对我不客气。”
云不画是他需要捧着护着的心上人。
可这死狐狸算什么东西。
还敢拿剑指着他!
墨染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好啊,反正之前也没分出胜负,我跟你再打一次,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这妖尊的位置,便让给你做了。”
“我无父无母,倒是让你失望了。”司无幽回击道。
两人竟又开打起来。
只是还没过上个两招,大门便再一次被打开,云不画探出头来,问道:“你们做什么呢?”
外面的动静实在是闹得太大,只怕朝阳城的人又误以为这里闹鬼了。
云不画往外面看去的时候,司无幽跟墨染便离得对方远远的,一左一右对峙着,冷冷盯着对方看。
但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刚才的喧闹只是云不画的错觉一般。
他神色古怪地看向墨染,见他脸上原本已经淡去的伤痕,不知为何又突然添了几道伤口。
司无幽脖子则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丝。
司无幽见云不画的目光落在自己脖颈,下意识伸手捂住,想要消去血痕,奈何墨染的灵剑划下的伤是无法轻易消掉的,只能等待它的愈合。
不用说,这两人又打起来了。
云不画耐心地问:“两位尊主,你们几岁了?”
他的眼圈有些微红,但神色却放松了很多,不再像先前那般凝重。
看来是与云家的阴魂见过面了。
“刚刚没事做,就切磋了一下。”墨染支吾地回答道。
云不画只静静地凝视着他们,看得两人均是心虚起来。
云不画这才收回目光,说道:“好了,来帮忙收拾屋子,不然的话,你们今晚就只能睡街上了。”
说着,云不画便走了进去。
墨染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司无幽松开手,掌心沾染了许血液,在他手上慢慢晕染开来。
——“司无幽,你可不像会做这种好事的人。”
司无幽轻扯了下嘴皮,倒是笑了。
是啊,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但司无幽的心软与退让,都留给了一个叫云不画的人。
也就无所谓好坏了。
整理屋子需要消耗极大的精力,云不画也不是做惯了这些事的人,再加上体质虚弱,没过一会儿便累得面色泛红,微微地喘息着。
司无幽冷着脸将他手上的活抢了过来,动作强势地把人带去了另一边歇息。
他们并不是不能用法力处理,只是府邸对于云不画的意义不太一样,所以司无幽两人只打算亲力亲为地将屋子收拾好。
云不画欲要说些什么,墨染却一脸笑意地塞了一串糖葫芦给他,像是安抚孩子一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劝道:“好了,你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成。”
他握着糖葫芦,一时竟忘了躲开,任由着墨染揉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那动作极其地温情,就像儿时抚过自己发梢的那双大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