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留到了晚上。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喻听泉一个人在家呆着,这人做事向来没轻没重的。
——就像今天这样的,人都晕了半天了,还不知道找人来救救自己。
要不是他付凌来了,喻听泉今天准能昏到晚上去,谁也不知道。
虽然他和喻听泉就是普通的酒肉朋友,但是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发小。
能帮帮的,就尽力帮一下吧。
喻听泉好像不是很领情。
他就躺在沙发上,安静的躺尸。
医生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发烧了,在打下两针抑制剂之后,头晕的状况好像才好些。
但是发烧还没小腿,脸颊被热度烧得绯红,连耳尖和眼尾都缠上漫漫的粉色。
那双糖色的眸子微微合着,没有紧闭着的眼尾水光漉漉,同那丝丝缕缕的红色缠绕在一起,显得很脆弱。
他的唇很干,像是很久没喝过水。
但是付凌清楚,喻听泉刚刚才喝下了大半杯水。
他就是发烧的很严重而已。
付凌犹豫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小沙发边:“你要喝点水吗?”
他看上去还是很干的样子。
喻听泉昏昏沉沉的,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说信息量有点大,脑袋过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喝。我不是很渴。”喻听泉道,他勉强掀开眼皮,看清了正在自己身边坐着的付凌,“你要不直接走吧,我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发烧而已,很快就没事的。”
“我不走。”付凌捧心,看上去有些幽怨和不解,“我走了等会儿你又倒了,到时候看谁来救你。”
喻听泉失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头疼。
他有些无奈地揉着太阳穴,轻声解释道:“没有,我自己可以的。”
“你可以个头啊。”付凌不客气道,“你刚刚不是说路回舟的妈妈这几天要做手术吗?他还能有时间顾得上你吗?”
这话倒是真的。
喻听泉抿着唇,怎么想也想不到能够反驳他的理由。
早上的那个医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信息素配比的事情。
路回舟作为和他妈妈唯一有血缘关系的alpha,必须提供大量的信息素来安抚在腺体更换手术中可能会产生的排异现象。
所以,喻听泉觉得很庆幸。
幸好他忍住了,没有和路回舟说自己的情况。不然的话,又要让他为难了。
喻听泉叹气:“是这样呀,但是我也没有什么能够解决现在这个问题的办法了嘛。”
付凌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小泉,我一直以为你对于路回舟就是玩玩而已的。但是我怎么感觉,你包养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喻听泉提不起精神来:“我笨呗。”
付凌反驳:“不是啦,你怎么都没有给自己设置一点点底线,喜欢自己包养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要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就有点越界了。”
喻听泉抬眸,目光微晃起来。
他感觉又有点儿头疼了。
“嗯……?”喻听泉道,“什么越界?”
付凌沉下声音,认真的看着喻听泉的眼睛:“就是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居然这样子对自己。什么事情都帮他安排好了,却又什么都不让路回舟知道……小泉,我真的有一种感觉,最近这几个月来,你都有点儿不像你了。”
喻听泉听见那个“不像你”的语句,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回道:“哪里不像我了?”
付凌比划了一会儿,才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词语来描述他:“更……慈善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形容词。
大文盲。
喻听泉又把眼睛闭上了,有些有气无力:“付凌,快出去吧,谢谢你了。我感觉不要你在我身边照顾会更好。”
付凌和他僵持了许久,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