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说在那里做得挺不错吗?
顾野:她妈妈不太喜欢我,我尽力了,但可能还是没办法达到人家的要求吧。
沈星烟:抱抱你,小可怜,实在不行咱别干了,受那个气干嘛,学费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顾野屈膝而坐,将下巴搁在膝盖中间,不由一笑捧着手机打字: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该多灰暗。学费我还是自己想办法,离开学还有两个月,咬咬牙总能凑到的。
沈星烟:那好吧,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实在撑不住就来找我。
这时,一通电话跳进来中断聊天,顾野望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妈妈”陷入短暂的呆滞。
后来她还是接听放在耳边。
“小野啊,你那边做几天了,发工资没有,给家里打点,打个五百块就行了,回头妈妈还你。”
顾野深吸口气,压制情绪问:“为什么您从来就不关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吃好,睡好,我从家里出来这些天,您打过一个电话问过吗?”
本来不想哭的,偏偏说着这些话,鼻子酸涩的不行,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你这孩子,这不是怕影响你工作,怕你分心吗,再说了,现在的孩子高考完不有许多都去打工锻炼自己了嘛,这是好事,妈妈相信你在外面能照顾好自己。”
望着眼前空白的墙面,顾野无声无息擦去落下的眼泪,抿抿嘴说:“我没钱。”
“怎么会没钱呢,你出门时候不是还带了两千块吗,我只要五百,又不是要你全部。”
“那两千块是我高中三年一点一点从生活费里攒出来的,况且我做保姆,家政公司那里就交了一千块保证金,来江城的车费还花了两百多块。”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的女人迫不及待打断她:“那你不是还剩七百多块吗?”
顾野吸吸鼻子,抬手捂住脸,忽然觉得没法继续交流。
电话那头的女人继续穷追不舍:“你在雇主家吃住,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只是找你借五百块而已,你那些钱,归根结底还不是我们给的。”
“我今天做了一天的事,我好累,明天再说吧。”顾野说完,直接掐断电话。
或许正是这通电话,一下子打开顾野压抑许久的情绪,那些说不出的委屈统统爆发,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啜泣,肩部发颤,一边咬着自己的手背尽力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尽管她知道此刻这个家里除她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家于她而言,从来都不是港湾。
是她想要逃离却又割舍不下的地方。
也是在这时,大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纪千妍坐在轮椅上,抬手打开客厅的灯,望着收拾得干净一尘不染的房子,她第一时间来到顾野房门前。
正要抬手敲门,里面隐约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十分克制隐忍的哭声,一下一下扎进纪千妍的心脏。
她攥着手提袋紧了紧,里面是她回来时特意去一家餐厅打包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