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暄说:「忘了。」
他的声音沉默片刻响起来:「我只管今。」
他像是哄人一般,沉沉说:「乌行雪,你梦见我了。」
灵王有法器名为“梦铃”,仙人妄图一梦都有赖此。世最难有梦的人,就是灵王自己。除非手握梦铃受了影响,否则生死爱恨皆难入梦。哪怕了魔头也依然故。
是现在,他手上没有梦铃,甚至腰也没坠着。
那枚小小的白玉铃铛远远搁在榻边的角案上,他全无影响。
但他入梦了。
萧复暄说:「你也梦见我了。」
你杀过我、救过我。
今梦见了我……
你在想我。
听到这句话,乌行雪呼吸骤然一轻。
周身血脉顷刻流淌起来,那些气劲伏在所有命门害,护着心脏,所过之处,皆是天宿灼烈和煦的气息。
那一刻,寒冷和痛楚有一瞬的缓和,乌行雪终睁开眼。
他看见萧复暄净寒玉的眉眼,同数百前仙都初见一样。那双长长的眸子含着灯火的光,顺着鼻梁垂落下来。
萧复暄拇指轻捏着他的下巴,侧头靠过来。
数百前在仙都的屋檐上此。
数十前在雀不落的卧榻上此。
现在还是此……
只是鼻尖相触,萧复暄停了一下,没有直接吻上来。是半阖的眸光动了一下,落在乌行雪唇。
他低声道:“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