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处暗无天际的荒野，夹杂着马匹嘶鸣和惊天的喊杀声。
在看到那画面的一瞬间，乌行雪便明白了，那是战场……
那是白曾穿行战场，那位倒吊者之以觉得血味似曾相识，是因为那一世他就在那个战场上，白相对，死于那柄长剑下。
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闻到的是白满身的血味。
……
尖啸声依然萦绕于庙宇间，乌行雪匆忙抬眼，穿消散的画面看向萧复暄。
那些零碎的画面激起了其他倒吊者的记忆，于是相似的话语一句一句砸下来，『潮』水般的声音朝萧复暄淹去——
“我想起来了……”
“我也想起来了。”
“是你。”
“是你杀的我。”
……
之前乌行雪曾闪一分疑『惑』，为何封禁神木偏偏挑中了这些人，为何会用凡人灵魄来压一株参天神木。若是牵扯上因，这些人同神木也没什因关联，为何偏偏是他们。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来——
上一世的萧复暄死前给神木以庇护，他是同神木牵连最深之人。他曾是少年军，穿行于战火中，剑底有亡魂。
有人……特地找来了那些前世死于战场、死于军剑下的人，一点点他们聚于落花山市，最终抽了他们的灵魄，他们拘在这里。
借着他们和萧复暄之间充满“杀障”的因，来封禁那株萧复暄庇护的神木。
怪不得！
怪不得萧复暄的赦免也无法让这些灵魄解脱。有那样的因横在前面，怎可能让他们解脱。若是强行动，就得动到萧复暄身上去。
乌行雪瞬间冷了脸『色』。
他看见萧复暄一贯俊冷的脸上极为罕见地显出一瞬间的空茫。看见皎白玉的天宿收了剑，拎着剑柄，沉默地看向那些受困的灵魄……
乌行雪心里细细密密的东西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