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花,耀眼刺目。除了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而在这恍惚之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未过门的妻子。
若是她现在还活着,想是已经到了长安城了吧。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白若若已经带着秦意走到了屏风后面,带着他坐下。她手脚麻利地拿出药箱,找出了干净绷带和两瓶金疮药。她把秦意手上的帕子解开,发现由于刚刚秦意用手握着钢刀的刀刃,皮肉外翻血肉模糊,还有很多翻上来的死皮。
没有办法,白若若只能又找来了白酒,剪刀,还有蜡烛。她把剪刀放在蜡烛上面烤了烤,说:“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说完之后,白若若就把剪刀放在了秦意的伤口处,开始用剪刀剪那些死皮,然后再用棉布沾上白酒,擦在刚刚被剪去死皮的伤口上。在给他处理伤口的空当,白若若观察了一下秦意的表情。
按理说,处理伤口是一件非常疼痛的事情,可是出乎意料的,秦意的表情看起来却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眉头紧皱之外,看不出任何痛苦。白若若心下疑惑,可也少不得什么话都不说,默默地给他处理伤口。
直到所有的死皮都处理完,上好了金疮药包好了绷带之后,秦意的表情还是很平静。白若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都不觉得疼吗?”
秦意摇了摇头,继而抬起头看向白若若,片刻之后,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习惯了,没有什么感觉。”
白若若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收拾好了药箱之后,她说道:“刚刚你们在门外发生的事情,我都听到了。”
见秦意没有说话,白若若又补充道:“所以你现在的意思就是,想要在这个山寨了吗?”
秦意点了点头:“目前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只能先在这里。”
白若若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天,还是劝说起来:“现在盛世初定,匪患是重中之重,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万一哪一天,城里的官差或者朝廷上的人注意到你们,你可就没那么好脱身了,到时候,你没准连保命都难。”
秦意抬头看向白若若:“你放心,我等下会找一辆马车单独送你和那个人回去。没有人会知道。你回去了之后,只要你们两个人不对别人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你是从山寨上下来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
白若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白若若听得有些迷蒙,根本不知道秦意是什么意思。秦意也没有多做解释,而且起身,几步走到了门口,看向了窗外。经过这一夜,发生了很多变故。如今,天都已经快亮了。
秦意出了门,一炷香的功夫,他又走回来,对白若若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把她叫醒,你们两个回去吧。”
听到秦意这话里的意头,白若若大概已经猜了出来,他是不想继续再听自己的劝说了。其实按理说,即便秦意在这里落草为寇,按照他的性格,也不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带着这些人在这里偏安一隅,可白若若就是有些不放心,凡事总是想要多说几句。
不但如此,白若若还总是觉得,秦意像是个带有秘密的少年,他的种种行为,都透着一种神秘感。
在她思考完了之后,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秦意示意了一下,让白若若出门上车。白若若也不再坚持,走到床边,轻轻摇起了十四娘。过了一夜,十四娘已经十分想念自己的儿子,现在要回去,自然是很快就上了马车。白若若也没有时间和秦意告别,匆匆上了车之后,只简单地跟秦意告别。
“我今春新做的梨花酿,我给你留着,你要是回去的话,记得去我那里。今日的事情,又多谢了。”
秦意点点头,对白若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