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擦亮,白若若就开始准备做灌汤包了。
因为昨天的生意还不错,白若若今天就多准备了一点。
这灌汤包不算难做,只是麻烦。
做灌汤包,包子皮是关键。面粉揉成团,揉到光滑之后,再次贴水贴面,在案板上反复摔打,面团上劲之后,包上猪肉和春笋,以及猪皮冻混合的肉馅,捏上均匀的褶皱,一个圆润的灌汤包就做好了。
因为昨天生意好,白若若今天准备了三十笼屉灌汤包。做完了这些之后,她发现还剩下不少肉馅,白若若灵机一动,想起今天看到做胡饼大叔的办法,她也搬出了从前的烤炉。
她拿出昨天发好的面,用面杖擀成饼状,均匀地抹上一层芝麻和没用完的肉馅,先用油煎一下,在西坊开张的时候,把蒸灌汤包的残火放进烤炉里,再把饼子放进去。
只需要用一炷香的时间,烤炉里面就是另外一番天地。肉馅醇厚,芝麻焦香,烤出来的饼子金黄,还未及出锅,便有一股独属于烤制食物的香味散发出来。
因为昨天的客流还不错,再加上好吃这一口人的介绍,白若若店里今天的客人比往常还要多一些,四张桌子已经坐不下,等不及的人也顾不得讲究的礼仪,和不认识的人坐在一块,品尝起灌汤包来。
也有站在外面等候的客人。灌汤包需要趁热吃,只要一变凉,味道就有隔世之感。为了保障品质,白若若卖的灌汤包从不外带,只接受堂食。所以就有两个等不及等待的客人问她;“小娘子,我急着做事去,能不能让我带了去。”
白若若总会无比耐心地回答:“客人别急,这灌汤包需得趁热而且汤多,您拿着吃脏了衣服就不好了,不若等您有功夫的时候来,坐在这里慢慢吃,要是着急,不放带两张烤饼!”
见客人点头同意,白若若戴上厚实的围布,从烤炉里把烤好的饼子拿出来,金黄的面饼配合着肉馅芝麻,再刷上白若若自己调的酱,最后撒上一把香葱花,金黄,赤红配上翠绿,看起来就有食欲。
刚一入口,外皮酥脆,内里松软的饼子,和肉馅芝麻的香气,以及葱花独有的香味,味道丰富,又不失了层次,吃过了一整张饼子,嘴也不是很干。
和灌汤包不一样的烤饼,经过这最后一道工序,就可以吃了。白若若把它精心地装在纸袋里递给客人,客人拿着就走,等到了做活的地方,手里的饼子也就吃完了。
这烤饼方便携带不脏手,而且又比胡饼味道丰富浓厚,五文钱一个,价格也不贵。很多人见那两个客人吃的香甜,来白若若这里卖烤饼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
白若若还给她起了一个个人色彩十分浓厚的名字,白家烤饼。
相比于把烤饼带走吃的客人,留在店里吃灌汤包和玉米渣粥的客人就显的悠闲多了。在吃饭的空当,他们大都会下意识地观察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店主小娘子来。
白若若个子高挑,偏瘦,溜肩膀,皮肤很白,一双眼尾上挑的鹿儿眼,唇上总是挂着笑。极为灵动讨喜,她梳着盘髻单螺,乌油油的头发上只戴着一根简单的银簪,两朵娇小的迎春通草,除了腕子上的绞丝银镯子,再无其他装饰。
嫩绿色的衣服显得她皮肤更好,低下头做活的时候,偶尔有一缕头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迎来送往,礼貌周到,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却多带了几分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灵动跳脱。
望门寡本来不是个什么好事儿,再加上吴氏传出去的风言风语,生意做到第三日,便有好事之人来问她;“小娘子,听说你不是蜀州本地人,还未见到丈夫的面就死了?”
来打听的人还留着余地,没想到白若若却是坦荡的让人惊讶:“奴是长安来的,夫家是获罪被抄的赵家,所以未来得及成婚,圣上恩旨下来,说是婚约作废,听凭我自己另行生活,奴便在这里开了个店。”
见到那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