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太子爷脸色都没变一下,料来关系是已经坐实了,便道:“能被姜先生视为偶像,是我赵某人的荣幸。”
商场的人就爱打太极。
厌对弯弯绕绕不太擅长,他喜欢直白一些。可他要是想成长,就得融入进来再慢慢去适应。
所以他把自己在编写程序时碰到的问题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以请教的名头,在聊天过程中夹杂了进去。
混生意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厌唯我独尊惯了,在这方面就很青涩,只是赵总有心卖沈岚疏一个人情,装作不知地为小青年解惑,这么一来一往,聊得竟然还不错。
沈岚疏是知道青厌计算机毕业的。
他有心给青厌介绍这方面的人脉,此时见青厌跟飞越这位赵总相谈甚欢,便记下了这个人情,跟厌说了一句,又把李森留下来照顾青厌,就自己去应酬了。
十一点钟的时候,会场的音乐突然停了,四周的灯光也慢慢暗了下来。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些微弱的议论声,这时一束强光从天花板投射下来,照在中间的舞台上,将整个拍卖舞台照得一清二楚——就见台子中央,一个身穿唐装的儒雅男子站在拍卖场的中央,微笑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
“各位贵宾久等了……”
一番形式化的开场和致词之后,拍卖师用槌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拍卖台,随之‘砰’的一声,拍卖会正是开始。
与赵总互留了联系方式的厌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有些好奇地望着身姿窈窕的美女双手捧着一个图纹精美的花瓶走了上去。
这时,一块幕布从天而降,将舞台分割成两半,而幕布上投影出的画面正好就是拍卖品的图像与介绍——厌看得入神,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一扭头,就见暗淡的光线中,身量高大的沈岚疏不知道打哪搬来了一把椅子,紧挨他而坐,然后举起手中的牌子:“两百万。”
花瓶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他一张嘴就是两百万。
本来叫的人就不多,这一下直接没人跟了。
厌一开始没在意。
岚疏除了最爱亮晶晶,也爱财。
直白点说,岚疏对包括亮晶晶以内的‘财’都有很强烈的收集癖。
可沈岚疏接连又拍了两件,厌就不懂了。
花瓶尚可算是古董,一对鸳鸯玉扣也有收藏价值,可一套有裂纹,收藏价值大打折扣的皇家御用官窑也高价拍下,就很像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他戳了下沈岚疏:“你不是来拍红钻的吗?”
沈岚疏刻意倾身将耳朵凑到厌嘴边。
听得他的不解,他轻咳了一声,低声说:“拍来收买人心的。”
“什么意思?”厌越来越迷惑了。
“……你晚上就知道了。”
沈岚疏也不是什么都拍。
他是有目的性的拍,且拍的都是古玩。
拍卖会经过几轮宝贝的争夺终于迎来了尾声。
身着旗袍的女郎在光束下端着用黑布遮着的托盘走上了拍卖台,拍卖师掀开黑布,一颗鲜红似血的红钻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布当中,强光投射的光影照得钻石流光溢彩,仿佛一团流动的鲜血。
全场都震惊于红钻的魅力,竟是一时无人出声。
厌瞥了下身侧的沈岚疏,出乎意料,对方很冷静,似乎还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冷肃的眉眼一柔,倾身将耳朵贴过去。
“……你准备了多少资金?”
在钻石分类中,彩钻是比较特殊的钻石分类。
而彩钻又以红钻最为罕见,先前厌跟李森学钻石鉴定的时候,浅薄地了解了一点,据资料显示,世界上公开出现过的红钻石屈指可数,可以想见在场有多少人是奔着压台大轴而来。
钻石除了与爱情绑定,除了炒出来的天价,还因它是硬度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