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不愿意同他一起去的情况下,他不会在这个时刻留宿书房,让府中产生一些没有必要的流言蜚语。
沈玉案回到闻时苑时,苏韶棠已经歇下了,沈玉案并没有意外。
他看了眼仍亮着的烛灯,络秋小声解释:
“是夫人给侯爷留的灯。”
络秋要熄灯时,被夫人拒绝了,夫人睡觉时向来没有亮灯的习惯,所以,络秋理所当然地认为夫人是给侯爷留的灯。
沈玉案多看了眼络秋,对她的说不置可否。
以往并非没有苏韶棠等不到他先睡的情况,然而那时,苏韶棠都从未曾亮过灯,沈玉案来闻时苑前就洗漱过了,他颔首让络秋等人退下,立足在原地,垂眸看了熟睡的女子片刻,才收回视线。
向来习惯熄灯睡觉的人忽然在睡时亮起了灯,只有一个解释,她心中有不安。
沈玉案这次没有熄灯,而是将烛线剪断了些,烛火顿时变得暗淡些许,不会刺得人难受,沈玉案再回去时,原先细眉稍蹙的女子已经舒展了眉眼。
沈玉案脸色平常地脱鞋上榻,刚躺好,没一会儿,怀中就拱进了一个人,香软在怀,好在沈玉案经过昨日早有了准备,他闭着眼,伸手搂住女子腰肢,将女子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女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膛,沈玉案抬手细细地抚着女子后颈上细腻的肌肤,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有人一夜无梦,有人又一夜未睡踏实。
翌日,苏韶棠是被络秋叫醒的,她被迫睁眼,枕在锦被上,脸颊映着刚睡醒的嫩红,不耐烦躁的话由她说出来也变得娇气起来:
“这才什么时辰,叫我做什么?”
络秋忙忙回答:“卯时三刻了,今日侯爷离京,夫人该是要送送侯爷才是。”
苏韶棠只觉得这个理由离谱,她为什么要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去送沈玉案?
她翻了个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睡醒的声音轻软抗议:
“我不去……”
刚进来的沈玉案就听见这么一句,苏韶棠双眸紧闭地倒在床上,床边的络秋和络春想去叫醒她但又不敢,见他进来后,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沈玉案走近,女子面色红润,并非身子不适,只是单纯地赖床,沈玉案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错愕。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世家女子。
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很不耐地睁开眼眸,瞪向床边的人,站得最近的沈玉案就遭了秧,只见她不停抱怨,她瞪圆了双眸,被她控诉的人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我不想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送你?”
沈玉案从未说过让她起身送他的话,但对于苏韶棠的指控也没有反驳,她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沈玉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你不想起,就不起。”
苏韶棠这才停了抱怨,顿了顿,她又理直气壮地提了要求:
“那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
沈玉案这才重新看向她,声音清淡:“我这次伴驾南巡,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你当真不和我一同去?”
两三句交谈将苏韶棠的困意去了大半,她烦躁地坐起了身,仰头纳闷地看向沈玉案:
“昨日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去。”
沈玉案再次被拒绝,他又沉默了片刻。
沈玉案发现,这两日他沉默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他不再问苏韶棠同样的问题,他站起身,侧头看了苏韶棠一眼:
“既然如此,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沈玉案不再停留,在快到门口时,他顿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本该起身送他的夫人,正一脸烦躁地坐在床榻上,似乎还在埋怨他将她吵醒一事。
沈玉案不知为何,有些失笑。
他转身出了闻时苑,同时和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