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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有一片别墅区,沿着一条宽广的人工河,寸土寸金。
全覃顺着导航,找到了一座宛如孤岛的大house。
他没见过他们家祖坟的外立面,但这仿佛庄园一样的别墅已然让他眼冒绿光。
全有乾何时有这本事,竟然接的是大富豪的活儿!
这上一趟门,就起码五位数打底吧!
全覃头一次感觉自家家业不是那么没有含金量,也头一次感觉提前还清房贷有望。
穿过围绕在别墅四周的人工河,管家模样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已在院门之前等候。
见到骑着电劳过来的全覃,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轻蔑。
面子倒是给足了,弯腰请他骑进去,可以在别墅门前随意停车。
两人到时,全有乾的破烂面包车就夹杂在几辆豪车中间,可怜见的。
全覃本就觉得接这活儿接的蹊跷,如今看到门前豪车林立,更觉离谱。
迎接的保姆乍一见到两位身高腿长的帅哥,面带笑意将两人迎进去,还要在门口处签个字。
恍惚间,全覃还以为来的不是案发现场,而是舞会开场。
好在这房子虽金碧辉煌,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这让他心下稍定。
全有乾也没想到这场子竟然铺得这么大,而且邀了许多大师前来,瞧着各家都有,甚至有几位在阴阳师协会中榜上有名。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行阴阳事之人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只有少数事主以及圈内人才知晓。
协会主分三派:道、佛、巫。
曾经的天师一脉,也就是半拉修仙世家,如今也并在道派之中。
全家没落已久,在如今的圈子中籍籍无名,能被这种豪门邀请来还得多亏建缘街上的一位同行。
那同行虽说自己没甚本事,但却是道派何家旁支出来的,手头上有些人脉。
那一日封罹与邪物造成的动静,整条建缘街上的香行店老板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又见第二日全有乾竟还活蹦乱跳一点没凉,众人便猜测他是有大机缘。
这不,姓何的那位老板沾了本家的光,得了个名帖来见世面,便顺手举荐了全有乾想试试他的深浅。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全有乾挺胸抬头来了,在一众鼎鼎有名仙风道骨的大师中又穿着他的人造棉练功服萎了。
“在这儿当什么鹌鹑?”全覃上前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全有乾一饮而尽手中的香茶壮胆,回头看见封罹斜斜靠桌站着,顶好的白瓷茶杯在他手中都顿显粗糙。
不愧是老祖宗,不愧是从祖坟中走出来的真正的世家贵公子。
全有乾那颗紧张的小心脏啊,顿时就咽到肚里子去了。
“嗤——这是来走秀的吗?”
一道令人讨厌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楼上响起,众人抬头看去,见一梳着酒红色大背头,戴着蓝宝石耳钉与满钻手表的青年走下来。
挑衅的目光望向封罹,大背头邪邪一笑,眼神不屑。
“啧,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边说边下台阶,剩下最后几层时冀向阳忽然一个趔趄,整个人脸朝下滚了下来。
“卧槽——啊——”
保姆赶忙上去将人扶起,手忙脚乱就要打120,被冀向阳拦住了。
“嘶~没事没事~”
就是忒丢脸。
鼻血喷涌,下巴也磕得发青,也就幸亏他没整过容。
刚才那显然不是正常摔跤,在场有人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阴气,却都将之归结到家中的阴邪之上。
青天白日出来作祟,看来是个厉害的。
就连全有乾都这么想,满打满算九位大师和五个跟班弟子,只有全覃瞅了自家老祖宗一眼,嘴角微勾。
“怎么回事?”
一道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