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县离京城不远, 秦老爷担心混账儿子来给女儿添乱,收到信就匆匆进京了。
车帘打开,秦老爷忙迎上去:“初儿-丘小姐?”
“晚辈丘瑾宁见过秦伯父。”丘瑾宁先下马车,回头又贴心地扶着秦初下来, 动作自然。
秦老爷看着这副场景,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女儿一边跑一边喊:“我不嫁, 我要娶个媳妇回来。”
他打了个冷颤, 回过神来, 乱想什么呢,丘小姐怎么可能看上初儿, 女儿在他心里当然是千好万好,但丘瑾宁更好, 九曲县谁不想有个像丘瑾宁这样的女儿。
秦初被丘瑾宁扶下马车。
“爹爹别急,先进去说话。”
秦老爷坐下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才说起她们离开之后的事。
秦末老实了很多,也不吵着要自由了,他就许秦末出门了,当然要派人跟着。
前几天坑货儿子突然又是认错又是忏悔的,拉着他喝了两杯酒,没想到酒里放了蒙/汗/药。
醒来就听说儿子去了秦家酒铺,带着一伙人抢走了所有现银, 还把家里库房的门砸开, 十几万两银票,全都让那个混账给卷走了。
秦老爷急得嘴上都起了泡,这才赶紧进京, 知会女儿一声。
“账上没了现银,酒庄的工钱这个月恐怕都发不出来了,这个混账,别让老夫找到他…”
秦老爷愤愤放下茶杯,看到一旁垂眸听着的丘瑾宁,又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到底是家丑,有外人听着,不太自在。
丘瑾宁善解人意地告退:“秦伯父一路劳累,晚辈让厨房去备些酒菜来。”
见丘瑾宁出了大厅的门,秦老爷又看向秦初:“闺女啊,你说现在可怎么办,你大哥那个混账,简直不像话,竟然敢给老子下/药,老子这回非打断他的腿。”
秦初喝了一口茶,看向门外:“罐子,去取银票来,都拿来。”
小丫鬟很快捧着钱匣子回来,放下后又识趣地去门外守着了。
秦初把匣子推到秦老爷面前:“爹爹先拿这些给工人们发工钱,若是不够,明日我让柜上再送些来。”
酒阁和酒铺的柜上应该还能凑个十万两,这些日子没少赚钱。
秦老爷打开匣子草草一看,满登登的都是大额银票,登时捂住匣子:“你去抢钱庄了,京城可不比九曲县,万一被人逮住了可跑不掉啊,初儿你快收起来,赶紧收拾东西先走,为父留下给你坐镇。”
这匣子里的银票比他给得还多,女儿不会真抢钱庄了吧,他的命哦,怎么这么苦…
秦初笑笑:“爹爹想哪去了,这都是女儿赚的,明日你去酒阁看看就知道了,京城的钱比九曲县好赚多了,我才舍不得走。”
再说了,若真出了事,她也不会抛下秦老爷独自收拾残局。
既然做了秦大小姐,承了秦老爷的情,就该做好为人子女的本分,孝顺秦老爷是本分之内的事。
秦老爷见女儿不似撒谎,心有余悸道:“初儿出息了,为父总算是能给你娘有个交代了,这些银票用一半就成,先送回九曲县周转开,往后再还给你。”
当了半辈子爹,他还是第一次花女儿孝敬的银子,秦老爷心里感动不已。
秦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状似随意道:“说起来我对娘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只知有个陈家舅舅,不知娘亲可有姐妹?”
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郡主夫人卫紫菀,按理说她没有秦大小姐的记忆,就是见过也不知道,可为何总觉得卫姨面善呢,还有安国郡主也偶尔会给她这种错觉。
秦老爷忆起往事,长叹一声:“你娘啊实际上不是陈家的女儿,跟你大舅是义兄妹,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也不是很清楚,陈家应该只有你娘一个义女,没有别的姐妹,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