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恢复啦?”
直到吃晚饭时, 乔小弟还愣愣怔怔的,拿着筷子半天没缓过神来,嘴里还喃喃:“我的娘亲嘞, 竟然就恢复了。”
乔茗茗因为晓得最近就会恢复, 只在消息来时激动那么一两小时,现在平静许多。
她道:“所以你最近可得抓紧了,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开始考呢。”
正式文件还没通知下来,她记得是十二月考, 如今都快十月中旬了,哪里还能剩多少时间慢慢复习啊。
乔小弟踌躇:“我也考啊?”
乔茗茗瞪他:“你不考我揍死你!”
乔小弟立刻捧起碗把自己表情遮盖住,忙不迭地点头:“考考考!”
比起被揍死,他宁愿去考。
宁渝吃完, 边收拾着桌子边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嗯,不过最近是农忙的时候,可我估计村里知青大约会去找志斌叔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每天空出半天的时间来学习,到时候小弟你也去。”
茗茗现在自由了,然而小弟还得上工。虽说农忙重要,但上工太耽误事儿, 为了高考志斌叔估计会做出让步。
果然, 不等隔天, 当天晚上几位知青代表们就找上志斌叔的家门。
谈了又谈,不出宁渝所料,最近一个月知青们每天只需在早上时上工便好, 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瞧瞧高考最终定下的时间。
等到十天后, 也就是10月21日, 广播电台和各大报纸终于刊登了恢复高考,并且确定考试时间后,所有人才能真正地松口气,并且紧锣密鼓地安排起复习来。
高考主力军是这些上山下乡好几年的知青们,从五十年代初就有知青下乡,最早的那几批肯定已结婚生子,但这次高考年龄上放得比较松,据说父母子女两代人同进考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呢。
上阳村对知青们算是挺照顾的,有些地方任务重,知青们哪里能空出半天读书复习呢。
乔茗茗和乔小弟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被宁渝抓住,每天早晨六点起,晚上十一点才能睡。
我滴个妈,乔茗茗差点就坚持不下去,痛苦道:“还好只剩一个多月了,要不然我真撑不到那时候。”
宁渝从乔小弟房间回来,看到乔茗茗又瘫倒在床上了,便把她拉起来:“快些继续做,你还有半张物理卷子没做完。”
乔茗茗双眼无神,仿佛被生活捶打成千上万次,叹气:“要命了,沉没成本太大,我刚开始就不能想着参加高考。”
话说现在她有钱有房,肉眼可见未来也是大概率有钱有房,财富自由还是能实现的,对按部就班地上班啥的也着实没有兴趣,所以高考干啥上大学干啥呢。
她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被热血冲昏脑子了,竟做出这个决定来。
如今复习一两年了,总不能在最后一个月忽然放弃,要不然多亏啊。
宁渝嘴里重复:“沉没成本?”
他轻笑:“确实是这样,所以你赶紧起来,把这半张卷子做完,明儿咱们开始系统复习理综卷子。要是……你今天十一点没写完,睡觉别想睡了,而且这说明你掌握得不好,明天还得多加两张物理卷子。”
多加两张?!
“无情暴君!”乔茗茗被推到书桌上,手上还被塞了笔,忍不住咬牙切齿忿忿道。
宁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还不等他说话,一写作业不是想喝水就是想上厕所的乔小弟溜溜达达出来,凑着头说:“啥暴君啊,谁家暴君这么尽职尽责。”
“嗯!”宁渝欣慰,点点头。
“我觉得反而像是拿着鞭子,在豆腐坊里忙忙碌碌地催着驴干活的胡家老叔!”乔小弟说完仰着头嗷了一声,“可就是咱们生产队驴,都没有我惨!”
说着,一路鬼哭狼嚎,趿拉着拖鞋出门上厕所。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