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乔小弟担心回去晚了吵醒其他人,赶忙一路跑着回知青院。
此时新到的知青们正在洗澡,而院子里坐着许许多多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项琪见他来起身笑道:“乔为家是吧,你怎么样了,屋里有饭你去垫垫肚子。”
乔小弟笑笑:“行,我肚子也不难受了。”
他这个岁数的男孩儿给他多少东西好似都能吃得下,这会儿再吃两个地瓜不再话下。
吃完,他整理行李和洗澡。
知青们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贡献出攒了一年的南瓜籽做出来的瓜子,又泡杯山上摘的清苦野茶,这便是一场欢迎会。
欢迎会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天空月亮出现又隐藏,好些人红着眼睛回到房间。
乔小弟想,这更是像一场情绪发泄会。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对未来生活满含期待,却也忍不住去想再过两年他是否也这样。
应该不会的,他躺在床上想。
未来回城是什么时候呢?
能不能和姐姐一家回城?
月影重重,乔小弟来到上阳村的第一天便这么过去。
—
“吃了吗?”
“吃了。”
“看了吗?”
“看了。”
这是最近村里常发生的对话,几乎村民们见面就问,问完就笑。
为啥?
因为地里头的庄稼和往年相比明显大不相同!
七八月份的稻谷快速生长,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能见它翻一个样。这段时期是稻谷产量形成的关键时期,村民们恨不得地里一根野草都不要,甚至想搭个木棚住到地里去守着!
村里人被大队长安排得一清二楚,十个去砖窑,十五个去油茶林,其他的都分布在田间地头,反正就没有什么闲人。
乔小弟来了之后宁渝放心许多,她带着乔小弟跑上跑下,又是去油茶林又是去龙虎窟。
听着二姐说什么两年内走出县,三年内走出市,最终走上广交会的产业规划,乔小弟从刚开始的懵逼到后来渐渐也升出豪情壮志来。
他本就不是笨人,又机灵又有闯劲儿,自然看出其中大有可为!
“二姐,所以我们要怎么才能上广交会?”
这天中午,姐弟两从山上下来,乔茗茗正咕噜咕噜喝着水呢,乔小弟目光灼灼问。
“噗,咳咳咳——”
乔茗茗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天哪我亲爱的弟弟,麻烦你先认清现状,咱们去年才起步,今年只谈下来两个县城的生意呢。
你问我怎么能去广交会,我是真不知道。
想想,广交会也不会让你这么一个只在县里转圈圈的产品去的对吧,总得卖到市里和省外去再说。
乔茗茗叹气,规划很美好,但实践起来真是困难重重。
特别是她行动不自由,要不然她也想撸起袖子到市里跑跑。
说起来,今年山上的这批油茶果也快要采摘了。
油茶树今年施了肥,又除草补水一件事儿没落下,长得远比前几年要好。
所以宁渝说,今年采摘日期应该在寒露和霜降期间,正好碰上农忙时节。
怪不得大队长总嚷嚷着人不够,瞧瞧农忙时地里要人砖窑里要人油茶林还要人,村里哪有那么多人给他用嘛。
乔茗茗总觉得村里该自己建个榨油坊,可惜刚起步,大伙终究不太放心,加上窑厂生产的砖头不够,这件事儿她也只能搁置在心里。
说话间,宁渝带着满身的灰从窑厂回来,最近盖了一座新的砖窑,他又得去教出一批会烧砖的人手出来。
“饭做好了吗?”
宁渝洗洗手问。
自从乔小弟来后,茗茗平日使用空间总会注意许多。
最起码不会动不动就从空间里掏出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