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和右前方望,都能看到同样的黑衣人巡逻,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将精神病院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洛兰回忆起他偷听到的谈话。
“附近的路都封死了?”
“报告长官,已全部封锁。”
“啧啧啧,我可怜的兄弟,被包围了?”凯隆的声音很欠揍,“向我求助,我可以考虑帮助你。”
洛兰:“……”
“性子这么冷?好了,不逗你了。你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他们搜身时也不用怕。最好装傻,装精神病,降低他们的防备心。”
洛兰站着没动,他表情依然很淡,平静无波的浅灰色眼眸中写满不信任:“你刚刚,说在用我做实验?”
凯隆不慌不忙道:“事态紧迫,没有时间详细分析,你可以选择再相信我一次,或者在寒风中站一个小时,听我从头到尾给你解释。温馨提示,前不远处有一家小旅馆,有暖气和电热毯,还卖热汤面。”
短暂的思考后,洛兰放弃第二个选项。他实在太畏寒了,三十多度的夏天都要穿长袖。现在的温度足有零下三十度,冷风刀子似地劈到身体里,他感觉骨头缝里都是冰碴子,多站一会儿都折寿。
他按照凯隆所说,旁若无人地往前走。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伸手拦住了他:“什么人?”
洛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凯隆:“我让你装傻,不是让你将摆给我的冷脸摆给他看,他可不会像我一样平易近人。快冲他傻笑。”
洛兰努力勾了一下嘴角,傻笑失败。
高个子黑衣人上下打量他一遍,神色很微妙:“你这幅尊容,实在是……”
洛兰在短款高龄羽绒服中套着加绒连帽卫衣,卫衣帽子和羽绒服的领子挤成一堆,羽绒服下摆露出一大截艳红色毛衫,脚上则是一双粉红色带绒毛球的超厚雪地鞋。
到时装秀参展都属于标新立异的那一派。
“你看他一幅白痴样,当然是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了。”矮个子响亮地笑道。
主动装傻,和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傻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洛兰的眉角不自觉地一抽,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黑衣人又把他从头到尾审视一遍:“哦,傻子啊……”,他拿出一个圆环形仪器,围着洛兰扫了两三遍,恨不得将头发丝都扒拉开扫一扫。
足足五分钟后,高个子黑衣人摆摆手:“没有死灰污染,放不放?”
“不放干什么,留他过夜?别说,这小白痴长得真挺俊,眉清目秀,大姑娘样儿。”
“他真是傻子么?”高个子黑衣人又看了洛兰一眼,那双尘灰般的眼眸中一片清澈,好似通明的一块宝玉,哪有半点精神病人的混浊?
另一人笑道:“我们又不是来给他们看病的,管他是傻是彪,没被死灰污染就放呗。走吧,小傻子,不走我就香你面孔了!”
洛兰的胃一阵抽搐,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往前走,没走出十米远,就听摩托车引擎声从远处传来。
被车轮搅起的飞雪如霰,冲上半空,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一片迷离的雪雾中,骑着摩托车的身影迅速扩大。洛兰被迷了眼睛,半睁半闭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翻身下车,朝他走来。
凯隆:“这只疯狗怎么也来了……小心点,他的鼻子很灵。”
洛兰感觉有一根冰针刺进了他的太阳穴,头痛欲裂,本能感觉到危险。
那人高大健壮,隆冬天气只穿了一件皮衣夹克,鸡心领衬衫露出小半胸肌,肩颈侧肌肉粗犷的线条一直延续到下颌和脸侧。
他周围温度很高,踩过的积雪迅速融化,又在他身后凝成坚冰。
只是靠近,就带来一阵清晰的紧迫感,好像食草动物瞥见草丛里趴着的狮子,一股刻印在基因中的恐惧会让他们瞬间警惕。
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