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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还未处理几份竹简,徐解来了。这位现在可是大忙人,沈棠上一次看他都是一个多月前了,忙碌各地生意,只有“进货”的时候会来浮姑停留一两日。
“稀客啊,什么风把文注吹来了?”
“见过沈君。”
“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多礼吗?文注,坐。”沈棠见徐解风尘仆仆,眼底还泛着憔悴青黑,便用打趣的口吻关心了一句,“钱这种东西是赚不完的,文注怎么不去歇息?”
徐解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努力。
ε=(′ο`*)))唉
反观自己,越努力越穷越不幸。
徐解神色意外凝重,他道:“非是因为这些,沈君近日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沈棠懵了一下。
“风声?什么风声?”
“莫不是哪里又在打仗了?”
春耕开始到现在,这几个月间,河尹陆陆续续多了四五千的难民。这些难民给沈棠带来不小的工作量,所幸河尹已经有治理经验,按照章程安顿他们就行。
那些不肯顺从的——
沈棠一向不惯着他们。
想在她的地盘扎根下来,受到庇护,那就要按照她的规矩来。
若有作奸犯科,该抓抓,该杀杀,可不会因为他们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就网开一面。一番血腥手段下来,很快就镇住局面。大部分难民还是老实巴交的,不吵不闹。
沈棠招他们干活,给予食物和临时住所,不赶他们,是该感恩戴德。
若是再来一批难民……
沈棠仿佛看到了硕大赤字。
徐解摇头:“不是打仗,是疫病!”
沈棠听到这两个字,心下突突乱跳。
“疫病?何处爆发了疫病?”
在医疗手段落后的当下,疫病一旦传染开来,死伤数目甚至比一场战争还大。
沈棠手底下就这么点儿人。
经不起折损。
徐解道:“是上南!”
“上南?谷仁的地盘?”
沈棠闻言并未放心。
又问:“规模大不大?情况如何了?”
徐解道:“听消息说是已经封村,情况——怕是不容乐观,这病来势汹汹……”
他原先是要去上南收账的。
刚到边境就听到一众人在茶肆闲谈,说是有俩村落被兵卒严密看守,村落通往各处的路段都有警戒。谷仁的六弟,那位医术超绝的前任御医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徐解当即就改了道。
先去了天海通知消息,严密防范上南过来的人,听从吴贤的安排又来了河尹。嗯,顺便进个货。灵酒这玩意儿在天海大受欢迎,各家各户都上赶着求呢。
徐解靠着它谈下不少大生意。
沈棠闻言,脸色凝重。
问道:“可有打听清楚疫病源头?”
徐解做事谨慎,早有准备。
“具体消息不知道,但从疫村传出来的青鸟信函来看,源头应该是难民。他们是最先发病的,从发病到死亡仅用七天。病亡之时,浑身青黑,周身遍布淤紫,骨瘦如柴,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干了他们的精血气。初时发病十六人,无一活口……”
目前只知病灶是难民身上传来的,但不知难民又是从何处染的病气……
“七天……就死了?”
饶是沈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脑中不断回忆符合症状的疫病。
这么高的致死率,发病之后还会让人骨瘦如柴,皮肤呈现青黑和淤紫……
“文注可知那些难民原籍?”
徐解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他的眼线也没强到啥都知道的地步。
这些消息都是他打通各处换来的。
沈棠暗中深呼吸压下思绪。
“多谢文注相告。”
不管如何,先做好防范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