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再抹上薄荷色膏药。膏药涂抹之处,清凉驱散了灼烧热意。青年用冰凉的布巾捂着脸,闷声道:“哼,幸好这张脸还完好无损。”
在他族里没一张俊脸,没有玛玛愿意跟他对歌的,这张脸跟他的嗓子一样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关心您的脸?”属官站在一侧苦笑,“您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
青年瘪嘴:“想什么想?”
属官道:“想想怎么交代啊……”
青年将捂热的布巾往盛满冷水的铜盆一丢,浑不在意地道:“没什么好交代的,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追究我不慎‘引狼入室’,那得先追究他‘玩忽职守’,要罚一起罚……”
属官哑然无语。
青年一摊手,混不吝道:“我又不知道那两人有问题,这也能怪我?我也努力出手制止他们了,但一打四,其中两个还是实力不弱的文心文士,让我如何留下他们?”
说完,帐外传来络腮胡男人的咆哮。
“孽畜!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青年丝毫不意外男人在帐外偷听,无辜道:“我有错,但至多三成错,更何况我还努力‘将功补过’了,拖了四人多久时间?但凡义兄及时派人来支援,也不会让那四人逃了。”
络腮胡男人气得胡子一抖一抖。
郎中包扎好,青年撑地起身,慵懒地将垂在腰间的上衣穿回去,正正衣襟,神色无辜中带着令络腮胡男人恼火的无惧无畏。
“这伙歹人两名是我带回来,这不假!但还有两人是义兄派出去的士兵带回来的。究竟是四人中的哪两个动手,尚未可知。”
络腮胡男人气得目眦欲裂!
“尔敢——”
青年笑着眯了眯眼,直接顶了回去,嗤笑道:“如何不敢?是非曲直,倒不如等义父来了再说,由他老人家定夺。若义父认定小弟要负全责,多少军仗,小弟都受着。”
蓦地,络腮胡男人眼睛睁圆了一圈。
他被青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举止惊到了,这是吃准了不会有事???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按脚程,义父还有六七日才到,而我军粮草已经告罄,义兄不如召集帐下兵马商量商量,如何挨过这几日。拿不下孝城不算什么,要是被那伙虾兵蟹将打灭,才丢人!”
一番挤兑令络腮胡男人气息重了许多。
他鼻孔微张,喷出带着愤怒的热气。
青年看也不看他,垂眸送客。
络腮胡男人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勾结外敌还怎么脱身!来人,盯着他,此刻起不得踏出营帐半步!”
青年无所谓,一脚踢翻挡路矮桌,连基本的送客礼仪都懒得维持。他的属官心下暗道“倒霉”,匆匆一礼,急忙跟上,也不管络腮胡男人是不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听着络腮胡男人愤怒摔布帘,脚步渐行渐远,青年郁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他摸出一盒颜色不一的龙眼大珍珠,招呼属官过来,笑道:“现在也没事儿了,陪我玩两局。”
属官:“……”
青年又道:“唉,可惜了。”
属官按捺不住好奇心:“何物可惜了?”
青年道:“我那位知音啊,可惜了。”
属官:“……”
他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可惜的。
虽然不在战场,也没看到沈棠与青年对垒的场景,但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也正是因为这位“知音”,青年怕是要挨上一顿军棍,不然无法平息众怒……少将军还替那人可惜?
青年叹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玛玛或许也是世上唯一能与我对歌的人了……”
属官正要开口说什么。
倏地住了口。
属官跟在青年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青年的了解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本想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