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角,期盼的眼眸就似他是个蜜脯涮制的人,此刻在追问品尝他的顾客。
顾客偏脸不看他,干巴巴地咀嚼着那蜜脯,违心地说道:“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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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瑜从榻上起身时,忽见床头坐着一人,双臂环胸似在小憩,他只着一件玄色里衣,领口半敞,腰部以下正与自己盖着同一张裘被……
觑见此处,他猛地揪过被子一把裹住自己,床头的人被扰醒,随之睁开眼,与他相较,却是一脸淡然。
楚怀瑜往后缩了缩:“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见他慌张的小模样,袁沃瑾不觉曲起唇角:“陛下猜一猜。”
“朕不猜,朕的襟衫呢!”想要发怒的人又怕太过大声惊扰屋外的侍卫闯进来瞧见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压抑的怒吼颇为有趣。
袁沃瑾挑挑下颌示意床下,楚怀瑜随着他的指引警惕性地偏头往床下望去,只见松木地板以及床踏上,散落了他里里外外一身的衣裳,以及大将军的外袍。
二人同塌而眠,襟衫缠裘袍,交织于一处,不分你我。
见他已面如塑石,袁沃瑾好心情地伸手挑起他的下颌:“不是陛下自愿献身于臣的么?”
楚怀瑜回过神瞪着他,又羞又恼:“你……”
“臣是陛下的妃子,”袁沃瑾断去他的话,“理该尽妃子之谊。”
楚怀瑜让开自己的脸,恼得无所措词。
此时袁沃瑾从床头拿过一卷绢帛:“还有陛下允诺臣的事,可要一一遵守。”
楚怀瑜气嚷嚷地夺过他递到面前的绢帛书展开,见那立约,他懵了一瞬。
这些个字不是谁人代而写之,偏偏是他楚怀瑜一笔一划撰写在绢帛上的,末尾处还盖着血手印。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惊恐看向罪魁祸首:“你用朕的血……”
罪魁祸首挑眉:“不错。”
楚怀瑜恼怒地撕扯着手中的狗屁条约,然而绢帛文书是蚕丝所制,精密紧致,徒手根本无法撕毁。
“陛下可以撕毁这条约,亦可收回,但陛下拟了双份,臣手中还有一份,已被臣藏起来了。”袁沃瑾心情甚好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楚怀瑜扔开手中的绢帛,踢开身前的人跌跌绊绊地下了床,卷起衣裳裹住自己便逃似地向门外跑。
他一拉开门,便见尉迟睿以及一大众侍卫正在门外候着他。
尉迟睿上前:“陛下,您昨夜……”
“住口!”楚怀瑜止住他的话,不想听任何回忆。
门外的小皇帝急匆匆走后,啊蕴才进了屋,他进屋时,袁沃瑾已穿置好了一身衣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
将军笑了?昨日还是一副愁眉不展之状,怎一夜过后忧愁便似烟消云散,莫非是因同小皇帝共处了一夜?
况且瞧他的面色,不似初醒,倒像是:“将军昨夜可是一夜未眠?”
袁沃瑾捡起地上绢帛文书展开:“得楚君信任,保尔母安康。”
啊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快速反应过来:“王上拿伯母来胁迫将军?”
袁沃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啊蕴这才有所顿悟:“所以将军实则并非真心实意地要忠于……”
他往外看了看,而后低声:“这一切都是将军为了取得小皇帝信任而为是吗?”
将军果然是在做戏,否则他怎会看上那狗皇帝,更别提是个男人。
袁沃瑾合上手中的绢帛:“虽为做戏,但有了这纸条约,往后便不必仅困于这屋子。”
啊蕴仍是存疑:“楚小皇帝便这样认了?”
“画像、锦囊、立约,皆是他亲手所赠,”袁沃瑾胸有成竹,“他不认也得认。”
“可是将军,您这样就像……”啊蕴挠挠脑门苦思冥想了一下,“就像被情夫抛弃上门讨情债的弃妇一样。”
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