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蛇的瞬间,时惜当场就从床上蹿了下去。
下意识间,条件反射作用下的动作迅速飞快,等时惜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赤脚踩在了金属地面上。
休息舱内的金属地面冰凉,凉意透过脚底缓缓游向四肢百骸,逐渐驱散时惜第一时间产生的混乱惊惧的情绪。
她站着的位置远离床铺,甚至远离休息舱内金属地面上铺着的地毯。
一切有可能给蛇提供藏身之处的地方,时惜都离得远远的,浑身上下只剩下两只脚底和休息舱的金属地面接触。
回过神来的时惜再次看向摆放在休息舱正中央的床上。
视线随着雪白色的被褥缓缓上移,最终落在床上随着动静起身的智慧种族身上。
金色的头发柔软凌乱的落在额头前方,刚刚时惜起身带起的一连串动静很大,本就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洛克勒斯神色清明,看起来没有丝毫睡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视线落在不远处站着的时惜身上,最终落在洁白细腻、没有穿任何袜子、直接踩在地面的人类雌性的脚上。
人类雌性的身体是星际帝国公认的脆弱,这样子很容易着凉生病。
她的情绪也有些异常激动,洛克勒斯不太理解,时惜为什么好好的睡到一半,居然会突然就这么害怕起来。
难道是做噩梦了吗?
他看向时惜,深绿色的眸子内,人类雌性纤细的身影清晰可见,身上还套着他宽大的衣服,是里奇拿给她当睡衣穿的。
洛克勒斯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暖意,问道:“怎么了,惜惜?做噩梦了吗?”
时惜的心思还在刚刚被蛇尾缠绕的腰间,冰凉细腻的触感依旧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她浑身的寒毛自从竖起来以后就没下去过。
她没注意到洛克勒斯对自己突然变化的称呼,更没去想为什么洛克勒斯这会儿出现在休息舱内,甚至两个人还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这个休息舱内有一条蛇,一条深绿色的蛇。
没看到蛇头的形状,时惜不确定这条蛇有没有毒性。
她紧紧看着刚刚那条蛇在被褥间突然消失的方向。
就是洛克勒斯所在的位置。
时惜磨蹭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拉洛克勒斯,声音中犹自带着紧张的干涩:“洛克,你先起来。”
似乎不理解时惜突如其来的动作,洛克勒斯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疑惑:“怎么了?”
时惜咽了咽口水,勉强解释道:“我刚刚看到一条蛇,就在你的这个位置的被褥间,你有没有看见?”
“那么长一条蛇,看起来有那么粗……”时惜伸手比划,试图将自己所看到的信息描述给洛克勒斯,“绿油油的,特别吓人。”
眼看洛克勒斯坐在床上不动,没有任何想要离开床的意思,时惜急了,说话的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万一那条蛇爬你身上去了怎么办,你快起来!”
时惜伸手去拽他,没拽动,洛克勒斯依旧稳稳的坐在床上。
他大概知道时惜为什么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并且神情举动一反常态,甚至看起来非常害怕。洛克勒斯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时惜好像把他缠在她腰间的尾巴当成了一条蛇,那种没有人类意识的低等非智慧种族生物。
洛克勒斯神色不显,微微垂下眼睑,视线落在自己面前雪白的被褥上,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问道:“惜惜,你说的蛇是它吗?”
深绿色的尾巴灵活的从被褥间探出来,细腻光滑的鳞片在休息舱内温暖柔和的光线下泛着隐隐的色泽。
压在被褥上的另一面尾巴上,则长着细细密密的白色的绒毛,在温暖昏暗的灯光下,和白色的被褥融为一体,看不真切。
毫无防备的再次见到这条绿色的“蛇”,时惜的呼吸一窒,整个人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