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和莫临加了微信,两人坐在吧台闲聊。
莫临看着像个纨绔却没什么架子,谁过来搭话他都笑着回几句,但和牧若延的随性不同,白月光是真的温润如水与人无忤,这位公子哥温和外表下却隐藏着明晃晃的攻击性。
她本来想问问牧若延的青梅竹马有没有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莫临问她怎么认识荣舒的她还不好解释。
莫临没坐多久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告诉秋冷上层是个小型音乐厅,今天没有对外开放,嫌吵可以上去躲清净,九点下来吃蛋糕就行。
“别人请你喝酒别喝,尤其是那边那群。”莫临看了眼另一边聚集在一起玩得热闹的纨绔们,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万一有人欺负你记得报哥哥名字,管用。”
秋冷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莫临做伤心状捂胸口:“哎被嫌弃了。”
秋冷:“……”你赶紧走啊。
她喝完鸡尾酒,对对面频频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按着莫临告诉她的上了楼,走廊尽头果然是个小型音乐厅,底下是卡座形式,厚重的窗帘几乎全都放了下来,只有一个靠边的位置开了半扇窗,透出点外面的天光。
秋冷借着那点模糊的光线走过去,把高跟鞋脱了下来,脚踩在地毯上的时候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卡座的沙发很软,她差不多是陷进去的。
周围很昏暗,她坐在黑暗里,整个人心神都前所未有的放松了下来,窗外是高大的霓虹灯,喧嚣的声音传进来变得很细小,像是喁喁私语。
她干脆闭了眼睛养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冷感觉自己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但是脑子迟钝的转不动,只能窝在沙发里,一半心神飘在空中,一半悬而未决的捕捉着闯进来的声响。
音乐厅另一边的角落里一盏壁灯亮了起来,光线只够照亮一小块地方,秋冷目光转过去,看到了牧深。
他微微低着头侧身而立,看不清表情,他面前的沙发边站着一位身姿优雅的女人。
“你现在和若延住在一起?”苍老而柔和的女声响起来。
秋冷看不到沙发正面,那里应该坐着一位老夫人,反正这声音不可能是站着的那个中年女人发出来的。
牧深没应话,也没有动作。
那个声音继续说到:“当初是那个女人死了,你父亲才把你接了回来,让你住在本家,以前那些荒唐事我也就不提了,但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一个牧家不想,却不得不承认的私生子,承了牧家的恩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别人叫你一声牧家小少爷,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和若延一样,人家表面上带着笑脸,背后都在嘲笑我们牧家家风不严才有了你。”
“今天找你,是希望你本分一点,你那些学校里的奖项,参加什么比赛拿的奖杯就不要往家里拿了,让你父亲看到又怎么样?你这些不入流的小心思最好就放在心里,下次别再让我发现。
“今天是若延十八岁成人宴,本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待会儿你就别去打招呼了,免得让人看笑话。”
秋冷听着那些被人用平和蔼然的语气包裹着一句一句说出来的话,在音乐厅安静的空气下字字尖锐,锋利得刃如秋霜削铁无声。
她缩在沙发上,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脚步声远去。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站到了她面前。
窗外的灯光落在牧深身上,他站在切割了的光影里,自上而下垂着眼,脸上是惯有的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冷的:“听够了?”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音乐厅有人了。
秋冷觉得自己应该假装没听到,或者赶快道歉走人,但她试着站了一下却没有站起来,脑子愈发钝钝的。
牧深最讨厌别人探究他的私事,可她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心底却好像没有一丝慌张。
她只